“羊羊,你又来了!”
水零欢受不了的摊手,“我觉得,你可以做一套羊的首饰,把这两只羊绣到鞋面上,能更好一些。”
“这个主意好!”
赵羊羊很高兴,水零欢一听,差点坐到地上,身边的丫鬟赶忙过来搀扶,这才把人扶到沙发上。喜欢羊,这是一种爱好,青璃决定,以后吃羊肉火锅的时候还是不请赵羊羊,不然的话没准真的会哭。
正午的天气太热,在几个人进门之前,麦芽手脚麻利的换走了沙发上的软垫和竹席,又让人在偏厅里加了冰盆,几个人进屋之后,冷气扑面而至,顿时感觉到舒爽。
京都炎热,在庄上还能凉爽一点,五月初五之后,天风书院恢复正常,青璃无力的叹息一声,书院有规定,除非被开除,否则想要从书院退学,必须提前一个月申请,也就是说,至少还要受一个月的折磨。
这次家里人放下生意到京都来,主要是为团聚,但是不会耽搁太久,爹娘是意思是爷奶留在这边,他们回去,最多住上一个月,青璃也想和家人一起走,很多事情现在就要做打算。
过了晌午,戏班子再次开唱,青璃留下办事得力的香草和杜鹃,让二人看情况,若是家里人还想再听一天,就留下戏班子,但是要让家丁看好前院,府中很少有外人留宿,更要注意安全。
出了府门不远,青璃和水零欢,赵羊羊告别,这才再次坐到马车里,往护国将军府的方向行进。她和淳于谙定亲的消息已经传遍了府内,红豆觉得这次出门扬眉吐气,去护国将军府名正言顺,就算碰到有人质疑,也不会影响自家小姐的名声。
“青璃小姐,您来了。”
护国将军府的侧门紧闭,青璃正准备让车夫去叫门,还不等吩咐,侧门被打开,紧接着,是一阵霹雳巴拉的鞭炮声,青璃抽抽嘴角,看着车窗外,旺财一脸谄媚相,她淡淡地问道,“怎么在这个时候放鞭炮,府中有喜事?”
“青璃小姐,看您说的,您能来,这就是府中最大的喜事。”
旺财抖了抖衣袖,一脸讨好,虽然知道青璃小姐早晚都是自家少夫人,没想到这么快,少爷行动迅速,真有一套。昨日得到消息之后,不顾下雨,折腾府里的人去采买红色的灯笼,说是往年挂的那些太陈旧。
晚上自家少爷也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旺财去换水的时候被自家少爷叫住,两个人几乎说了一夜的话,当然都是他在说,少爷听,现在他嗓子还有点疼,如今青璃小姐已经是准少夫人,他可不敢得罪,不然和红鲤的亲事还不知道拖到猴年马月。
“是吗?”
青璃在红豆的搀扶下,下了马车,刚才一进门鞭炮声响起,马稍微的受了惊吓,真不知道是不是府上的人给她下马威,两个人定亲,这可不是她提出来的,青璃心里极其不痛快。
淳于谙听跑腿的下人说青璃已经往这边走来,他急切的站起身,把藏在枕头下面的铜镜抽出来,左看右看,平日除洗脸之外根本不着铜镜,对自己的相貌也不关注,现在他也是有家的人,不能总是不修边幅,旺财说,其实女子对男子的相貌很看重,他深以为然。
护国将军府张灯结彩,一片红色,让青璃觉得很刺眼,一进门就来一个惊吓,任谁心情也不会好。淳于谙还不知道他已经好心办坏事,让未来娘子记恨。
“青璃,你来了?”
见到青璃进来,淳于谙主动打招呼,旺财说过,总是不说话,会让对方觉得她不受欢迎,虽然他听着这话有些奇怪,但是稍微热情一点总没错,只是对着铜镜练习两天怎么笑,还是不会,他终于放弃,现在说话还觉得面部有点抽筋。
淳于谙今天破天荒的没穿黑色衣衫,穿了一身深紫色的类似朝服的袍子,在天牢受刑之后,淳于谙脸庞清瘦一些,更显得棱角分明,凸起的喉结让他更增添了男子的气息,他鼻梁英挺,眼眸深邃,却不同于以往的锐利,夹杂了一丝柔和。
“恩,过来给你的腿施针。”
青璃找出留在这边的药箱,打开盒子,从里面拿出一套粗长的金针,这种金针和细针疗效都差不多,但是疼痛感就大不相同,粗针扎上去会有刺骨的痛意,青璃眯眯眼,把金针放在眼前看了一眼。
突来的疼痛,让淳于谙一个激灵,只是几根金针,可是扎在穴位上是如刺骨般的痛,他的额角马上被汗水浸湿,他没问青璃为什么,因为相信她一切是为了他好。
这个时候,青璃下手轻了一些,想到在天牢的时候,那样的刑罚都没能让淳于谙哼一声,真是一个能忍耐的人,或许不是这样的性格也不能年少成名,做了少将军。
对她来说,淳于谙在这个方面还是很让人敬佩,因为她很讨厌那种一有点风吹草动就哭哭啼啼的男子,记得以前在现代的一个男同事,手被钉子刮破了一个小口,竟然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了一个小时,她不屑,还被对方说成是女汉子。
“府中的装饰,你觉得怎么样?”
淳于谙用手抹了一下额角上的汗水,青璃的给他绣的帕子就在枕边,可是他舍不得用,疼痛一波接一波袭来,他现在能做的就是转移注意力。
“你是指鞭炮,还是指大红灯笼?”
青璃心里有气,下手更快,看淳于谙疼成这样,就说明恢复的不错,这是最后一次金针刺穴,以后涂抹药膏就可以。
“大红灯笼是派人挂的,鞭炮……”
淳于谙声音沙哑,喉结动了一下,片刻之后才道,“鞭炮这是个习俗,听说在进门的时候放鞭炮,就是告知门神,家里有了新成员。”
淳于谙说的很委婉,但是声音里还是带着一丝得意,他也没想到会这么顺遂,突然杀出来一个张女官,原本的拦路石变成垫脚石,让他求亲成功,昨日娘文氏过来交待了来龙去脉之后,他就一直心砰砰地跳,若不是现在腿部受伤,一定会夜探香闺诉衷情。
听到这样的话,青璃果段的把粗针换细,心里合计,她现在就算是新成员?这还没过门呢,文氏和自家爹娘说不会拘着她,这一点让她很满意,心里对这份亲事也没那么排斥。
“这时候挂灯笼,没什么作用,还是拆下来吧。”
那边还在打仗,淳于谙的爹身中剧毒,虽然现在暂时还平安,两个人也要低调一些,消息没有传的那么快,至少今日水零欢,赵羊羊上门的时候二人不知道,青璃也不知道为什么,竟然鬼使神差的隐瞒下来,连好姐妹都没告诉。
“喏,用这个帕子擦擦脸。”
青璃用棉布帕子浸透了冷水,让淳于谙自己擦汗,“今天是最后一次施针,你现在只要坚持抹药膏就可以,应该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
“青璃,其实我有话想和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