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家的东西,留着干什么,不如全当掉,云公子给你那些首饰你留着就好,世面上不容易买到。”
水零黎看出青璃很纠结,所以就说了一下自己的看法,赵家的那些虽然难得,也不是稀世珍宝,有了银子一样可以买到,还能买更好的。
“那这样吧,帮我把那三个匣子全典当了吧,我只留下云公子送的就好。”
青璃觉得自己想差了,以后有了银子买什么样的都好,不应该看到几块合适的玉佩就想给自家哥哥们留下,赵家的东西还是早早出手的好,而且那两位脑残粉的东西也不是给她的,不如一起当掉省心,以免以后有什么麻烦。
“没问题。”
水零黎小口的呡着茶,细细品味,“你除了糕点铺子,还有什么别的想法?”
“决定权不在我,得看水姐姐那里能换得多少银子,而且我想单独开一个铺子,但是现在问题是没合适的人手,而且在京城里没有靠山也是不行的。”
因为有了共同的秘密,水零黎也算是自己人,青璃也没有隐瞒,现在她对赚银子表现的很狂热。
“伙计之类,都要签工契,老实本分即可,但是掌柜的恐怕不是一般人可以胜任的。”
青璃在京城的根基太浅,也不认识几个人,开铺子这种想法真算得上是异想天开,水零黎自己有人,云家也有很多得用的人,问题是不能就这么给她用,现在两方也没有那么信任。
“这个只能看机会,等到典当了银子,如果不麻烦的话,水姐姐能不能帮我看看有没有铺子要出兑的,不用很大,但是地点要在殷实人家区域。”
都说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东风没有来之前,要把能准备的都准备出来,如果计划破产,就把铺子赁出去也是一笔收入。
“哎呀,看外面的天色,恐怕又要下雨了,最近几天突然冷的很,这气候太反常了。”
水零欢带着丫鬟从外头进来,又换了一身新的裙子,这些小姐出门做客都要带着两三套衣裙,随时准备换装。
“这雨说来就来,我在游廊下看雨,四婶都怕我染上风寒。”
青璃抱怨着,因为上次落水,四婶陈氏不知道情况,着实担心了好几天,基本上每天晚上临睡前都过来看看,生怕丫鬟婆子照顾的不周到。
“堂姐,青璃,你们说太后真的是得了风寒?风寒太医都束手无策,这也太没用了吧?三月三花会都取消了,这恐怕得是什么大病吧,白神医都去了宫里,据说好几天都没回来呢。”
水零欢压低了声音,神秘的道,“我觉得恐怕不是风寒那么简单。”
当然不是风寒那么简单,风寒不过是对外面的说法而已,就连直肠子的水零欢都看出苗头,京都各家恐怕早就意识到有事情发生,但是太后具体得了什么病,宫里的太监宫女,要么就是真不知道,知道的恐怕嘴严的很,暂时还没传出来什么消息。
“没回来不是正好,我最近都清净不少,那庸医要是医不好太后,我看八成也是要掉脑袋。”
水零黎虽然是这么说,但是她不知道自己现在正紧皱眉头,一脸的愁容,他们的人竟然没有得到任何消息,白若尘没有送消息出来,原本联络的信鸽也被射杀,看来宫中一定是出了大事。
太后姓姜,并无子嗣,当今皇上弘德帝原本是一个昭仪所生,昭仪因为难产故去,所以当年还是皇后的她主动抚养了弘德帝,他成为九五之尊,姜太后也没少出力,太后原本是要把她的亲侄女姜氏定给皇上当皇后的,可是被白家抢了先,只能屈居于皇贵妃,但是姜氏女和皇上青梅竹马,感情甚笃,就算是白皇后也难以比拟,以至于现在对姜贵妃所出的三皇子耶律楚仁也偏爱的很,早就应该立下的太子之位,因为此也一直拖着,朝中的百官也在观望状态。
太后出事,其实直接受益者是白家才对,但是却莫名其妙的招白若尘进宫,若是有什么闪失,那就是掉脑袋的大罪,如果白若尘被治罪,白家就会遭到重创,若这是太后自导自演的话,恐怕白家有些麻烦。
白皇后的嫡子耶律楚阳行四,今年也有十六岁,为人谦和有礼,并不激进,什么都讲究规矩礼法,说特别的建树是没有,但是也没有能让人挑出错的地方,只是在三皇子的光环下显得很不起眼。
“的确是有些奇怪啊。”
前几天太后还好好的,兴致颇高,花会上不仅给了彩头,还宣布前三名都能得到入宫陪她赏花的机会,这才几天马上就病倒,听着就快要像一命呜呼了一样,而且还是在三皇子耶律楚仁搜查侍郎府未果之后,青璃猜测云家少主肯定是偷了不得了的东西,三皇子那边马上做了回击,这是给淳于魔头一派警告。
“看这天要下雨了,所以我们就回去了。下次邀请你去尚书府做客吧,我娘还念叨你呢。”
水零黎也应该想到了这一点,显得坐立不安,看到外面的天色阴暗,她就站起身告辞,身边水零欢还一脸的不情愿,回到尚书府之后又要被丫鬟婆子逼迫着学刺绣,哪有在这边舒服。
送走了水家姐妹,青璃拍了拍头,在莫家村的时候只需要操心家里的生计,可是在京都,竟然不知不觉的和夺嫡事件有了联系,这是她完全想不到的,其实她向往的生活就是小富即安的状态,可是在这种封建制度下几乎不可能,没有权力,富也白扯。
直到晚膳的时候,四叔和四婶这才相继归来,青璃陪着二人一起用膳,丫鬟婆子在身后伺候着,基本上她想吃什么,看上一眼,杜鹃都能准确的找到,服侍的也算尽心尽力,唯一一点小遗憾,这丫鬟不是她的,只是借用。
“老爷,你最喜欢的水晶肘子我看你筷子都没动一下,怎么在宫里吃过了?”
陈氏看着莫如海愁眉不展,很不解,平日无肉不欢的人,现在默不作声,筷子一直夹着饭粒吃,心不在焉的,筷子放到腮帮子还没察觉到。
“啊?没,没有,我看要下雨就急匆匆的回来了。”
莫如海失神的抬起头,不知道想些什么,看到陈氏奇怪的目光,这才换了一副脸色,“太后重病,皇上忧心,也没什么心情,哪有那闲心留饭。”
“不是说感染风寒,可是得了什么重病?”
陈氏也察觉到了有些不同,但是绝对想不到那么深远,朝堂的事情都是男人们的,妇人在家只需要管理好内宅就好。
“问不出来,今儿早上我看户部侍郎阮大人还给皇上身边的刘公公送了蜜蜡串,话里话外就是打探太后的消息,你晓得,那刘公公虽然是个阉人,却非常贪财,跟了皇上二十多年,所以胆儿肥,但是这次都闭口不言,连蜜蜡串也退了回去。”
因为太后的事,最近皇上经常去侍疾,早朝的时候还打瞌睡,也没精神,今天讨论边关的事到一半又戛然而止,现在不提前做好策略未雨绸缪,边关堪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