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贺少鸣,本不是这样的。
那时候我府里还没种红梅,全是桃树,三月初三,我府里的桃花全开了,映红了京城的一片天。
三月初三,是围猎的日子。
我本是不欲去的,只听说有进贡的雪狐,便求着皇兄赏赐。皇兄那时也才二十多,性子也不像现在这般稳重,只说要我陪他去,我撇撇嘴,算是答应了。
三月的艳阳天,我有些闷闷的,在宫里娇养惯了,见了明晃晃的光,有些不适。
梨花在马车旁絮絮叨叨的,说我该多出来走走养养身子,不能总在宫里懒着。我不乐意听,把车帘放下,将马车里的息神香换成了果香,觉得眼前清凉了许些。
我又猛地拉开车帘,左右瞥了一眼,没有靛蓝的身影,贺少鸣没来。
我使劲扯下车帘,觉得贺少鸣心眼儿忒小。他在跟我赌气,只因我与他前些日子拌了嘴。
马车走得不慢,只是一路上颠簸,梨花见我神色恹恹的,端了好些时令瓜果给我,我都推开了,撑着脑袋看着远处的一片浮动。
我问皇兄去不去换戎装,皇兄装作没听到我的话一样,他知道我在胡闹。
过了许久,皇兄见猎场中的公子策马驰骋,有些动心,我轻轻点了几句,皇兄便换了戎装。
「皇兄要带兔子回来,活的。」
20
皇兄走后,我让梨花将皇兄桌上的黄果子拿了过来,只见皇兄的身边人常公公轻眯了我一眼。我装看不见,将那一盘果子都吃了。
我不知这果子叫什么,我不记这些,。我自己桌子上摆着的果子我都吃净了。
等了许久,听梨花唠叨哪家的公子回来了,我懒懒地抬起眼皮,往常,贺少鸣都是头筹。他每次都能带活兔子来,雪白的团子,可爱得紧,我一直养着。府上养了不少了,也死了两只,我哭了许久,偷偷哭的,旁人不知道。
梨花俯身悄悄对我咬耳朵,说站在远处的是崔二公子。我挑了挑眉,见她脸色羞红,小女儿情思,我见惯了。我听过崔二公子的大名,皇兄常与我念叨,他是我皇兄跟前的红人。
十六岁的少年郎,眉目如画,白袍广袖,芝兰玉树,温文尔雅,淑人君子。
是个翩翩公子。
一见误终身,崔卿于我,大抵是这样的人。
马背上的高挑,举手投足间的书卷气。
「崔卿」二字,在我口中低吟婉转。我垂下了头,羞红了脸,化作一荡桃红。那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