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说皇兄他不可能拦着你,永远不叫你入宫的,你看这旨意不就来了吗?上次委实是你闹得太过分了,怎么可以把娘娘们都打了一遍?皇兄没责罚你,只是不叫你入宫,已是天大的恩典,这次咱们可先说好,进宫之后可不许你像上次那般胡来了,若不然天王老子来,也救不了你。」
「谁稀罕他的恩典?这回入宫千万别叫我知道他又欺负我姐姐了,要不,我非砸烂他的宣室殿。」长孙秋雁可不怕江都王那三两句威吓,甚至还想把鞭子揣上。
幸而江都王时刻留心着她,一见之下,死活缠着她把鞭子抽了出来,丢给侍从们看好,攥住她的手哄劝道:「若真那样,我就去同皇兄说,把你姐姐带出宫,行不行?」
「凭你?呵,我才不信。」长孙秋雁嘴上如是说,然则到底是被劝住了,真就再没带鞭子。
夫妻二人一同入了宫,受上次的事牵连,淮南王妃这回无论如何也不敢同长孙秋雁坐一处了,只老实挨着秦昭仪说话。
长孙秋雁也没和她计较,横竖她入宫也不是为着来和淮南王妃做伴的,一入席便瞅准了陈宝林走过去。
江都王自去和刘昶坐在了一处,兄弟两人多日不见,少不得推杯换盏聊些私底话。
他见自家皇兄言谈间颇有些不畅快,遂道:「皇兄有烦心事?」
刘昶几杯酒下肚,欲言又止,过了片刻,才斟酌着问:「少陵,你可曾有心仪却不得的女子?」
刘旭被他问得一呆,忽而咋呼起来:「皇兄又是听了谁的胡言?我……我可只有王妃一个人,从来没肖想过别的女子。」
这等事怎可胡诌,要叫秋雁听见,他岂不是倒了大霉?
刘昶瞥他一眼,直觉自己是酒喝多了蒙了心智,问谁不好,偏要问惧内的刘旭,故而转了头只顾看着淮南王刘阳。
刘阳比刘旭明白多了,立时看出来君王是为情所困,忍住了笑,想一想才好生答他:「世间女子所求不过真心二字,倘或以真心待之,臣想总会守得云开见月明。」
真心?他待她还不够真心吗?
刘昶听罢不语,抬眼间看那陈宝林也不知和江都王妃说了什么,使她瞪着他,仿佛恨恨不能已。
他冷笑了一下,一口抿尽杯中酒,她还能入宫就是他额外开恩了,居然还想着从陈宝林那里带走她姐姐,简直痴人说梦!
「苏闻,苏闻!」
入夜良久,苏闻本以为君王已经睡下,不承想他忽然出声,倒唬了一跳,忙小跑着进了寝宫:「陛下有何事?」
刘昶不悦地扯了扯衣领:「屋子里怎那么热?没放冰吗?」
放了呀!苏闻转头看看四下,玉盘子里的冰且还有呢。
「许是陛下方才饮了酒,酒气上来了,可不就热了。」苏闻思量着,便要叫人再去取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