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张略染情欲的脸,刷的一下就白了。
如同潮水退去,只余惊慌。
我蜷缩起来,连呼吸都觉得疼痛无比,但又觉得喘不过气,只好拼命呼吸,开启了痛苦的恶性循环。
云稹慌了,声音都变了调,落在我耳朵里被撕扯得遥远又模糊,仿佛隔着水面:
「师姐——师姐——师姐我错了师姐,你不要吓唬我,师姐……阿祈……」
我想说什么,却说不出话来,无意识死死攥着他的衣襟,胸口痛得要炸开。
然后我眼前一黑,很不给面子地晕了过去。
我醒了。
醒了,可代价是什么。
身体很痛,一睁眼便撞上云稹惊慌失措的脸,眼角通红,活像熬了三天三夜。
这人,我以为他是高冷大佬的时候,他其实是疯批;我以为他是疯批的时候,又变成了小兔。
不过暗暗松了口气,这么一出下来,他也不会突然犯病了。
我望向窗外:「天黑了?我昏了多久?」
「两天。」他想靠近,又不敢,似乎怕我再吐血,「应当是束缚你的术法发作……师姐,我掘地三尺也要把那条冬眠的死蛇挖出来杀了。」
我反应了一会儿才知道他在说谭弈:「兴许是有什么误会,不要张口闭口杀啊死的。」
他笑:「师姐,你还是这么天真,总把人往好处想。妖怪天生贱命一条,有什么好在意的。」
救命,我捏了捏发疼的眉心:「你不要这么冲动……」
「冲动?师姐可真是误会我了。」他挑眉,「正是因为我太冷静、太不冲动了,才看着谭弈把你坑成这样,才没有把那些愚民杀光,才让你受这么多委屈、经历了那么多危险。」
不不不,目前我最大的危险,除了谭弈就是你……
他见我面色凝重,妥协地张开双臂:「好,我不杀,那师姐抱抱我吧。」
我:「……」
两害相权取其轻。
我开始想念谭弈了。
我不动,他无所谓地撇撇嘴:「山不来就我,我就山。」
言罢,他凑过来,轻轻抱了我一下。
在我的要求下,云稹带我回了定安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