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从学霸沦落到今天,跟他的好「兄弟」密不可分。
但已经太迟了。
我去找了那个人,我想我能确定他是谁。
他有着跟陈葳相似度极高的脸,却比他高,比他力气大,才能
在深沉的水流中捞起我。
——两次。
他早就给了我暗示,在低头看我的画时,在问我和陈葳怎么认
识时,在怕我失眠硬来聊天时,在所有人都觉得泳池淹不死
人,他却第一个冲过来时。
因为只有他知道,我是真的怕水。
艺术馆里,刑燃一个人坐在背光处,抽着烟。
我问了他同样的问题。「八年前的夏天,你在哪?」
「我早就知道有一天你会这么问我,没想到来得这么快,」刑
燃平静地说,「我在苏州,我去过那个湖。」
我微微颤抖:「是你救我,对吧?」
「对。」
「为什么留陈葳的名字?」
「湖边的老头儿有点烦,非让我留名,说你以后会感谢我的,
但我救人不是为了要感谢,况且我那时已经决定出国了,」他
顿了顿,淡淡一笑,「可我不说,他就不让我走,我就随便报
了个名字。也是巧,陈葳跟我很像。」
「但你后来也没有告诉我真相。」
「因为我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谎言说了太多年,连自己都有点
信了。」
我垂下头,很想哭。
这个真相,来得太迟了。
「但是我很后悔。」刑燃掐了手里的烟,忽然又说,「早知道
我会在回国时对你一见钟情,当初就不把你让给那小子了。」
我诧异地看着他。「一见钟情?」
「那天,你带着礼物去找陈葳,我看出来你在生气,我当时就
很纳闷,怎么会有人生气也这么好看,怎么偏偏这么好看的
人,是陈葳的女朋友。」
刑燃声音有点闷,还有点哑。
「对不起啊,穗穗,我想你平安,可陈葳没有保护好你,我很
自责。」
刑燃表白后,我大哭了一场。
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而哭,可能就是太多情绪涌上来,无法表
达,只能化成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