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全靠着常秀英一个人当爹当妈的拉扯。
“你现在在什么单位?那年授衔,你为什么没出现?我真的以为你牺牲了。”杨铁牛有些感慨。
那年授衔,红军不下校。
那年,杨铁牛授衔大校。
如果徐有根这个娃娃兵司令也在,至少是个少将。
徐有根淡然一笑,有些事是高度机密,徐有根不能说,他挑能说的说:
“我现在是红星轧钢厂运输班的司机,上次出差差点死在路上,得亏是我命大,也幸亏事发地点,在秀英妹子家的县里,这才捡了一条命。”
“我给你个地址,你派人过去,就说我回京了。”
……
街道办主任秦凤琴带着人,呼啦啦进了95号院。
刚刚吃过午饭,正准备下午去甩两杆子的闫埠贵瞧见这阵势,心里不由的打鼓,十几号人来他们院子干嘛?
“秦主任,您来检查工作呀。”闫埠贵放下鱼竿,小碎步迎上去。
秦凤琴笑呵呵道:“给你们院送来几家新住户。”
“新住户?”
闫埠贵一愣,可他们院子也没房子了呀。
他看向秦凤琴身后的人,除了几个年轻干事外,剩下那些人,都穿着蓝色工作服。
他可太认识这身衣服了,院里大多数都是轧钢厂的工人,穿的也都是同款工作服。
闫埠贵还认识其中一个满脸横肉的,叫郭大撇子,是轧钢厂的老油条。
“秦主任,我们院没空房了呀。”闫埠贵怀疑秦凤琴弄错了。
“怎么没有,后院徐槐家不是刚装修好吗,十五间房子,他一个人能住的了?”
秦凤琴脸一沉,眼神冷漠。
闫埠贵心里咯噔一下,如果是早上,秦凤琴来的话,闫埠贵热烈欢迎,拍手叫好。
可现在他知道了徐槐的身份,能轻松拿捏大儿子闫解成的生死,他可不敢蹦跶。
“秦主任,那你们忙,我学校还有点事。”闫埠贵一反常态,巴不得远离是非之地。
秦凤琴道:“你先去把易忠海和刘海中叫过来,认识一下新住户,也让他们见见你们三位大爷。”
“秦主任,学校催得急,我要赶紧过去,一大爷就住中院东厢房,您到中院喊一声就行。”
闫埠贵转身就走,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不管秦凤琴语气多么不善,也不打算站在徐槐的对立面。他推着自行车出了门,当即骑着车子猛蹬。
他知道徐槐中午出去吃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