瞥了眼像狗一样的包敬后,徐槐问道:
“我有几个不明白的地方,既然你能接触到田黄三连玺,为什么还那么麻烦,用一个月的时间,去勾搭张玉成,让他盗窃金器?”
包敬为了来一口,几乎是脱口而出的讨好徐槐:“为了让娄二狗知道,田黄三连玺确实丢了,他才不会怀疑,给他的是赝品。”
好嘛!这是多大的买卖?下这么大的功夫做局?徐槐正要问,织田浩二图谋什么,身后一声厉喝,吓得徐槐心尖一颤,差点骂娘。
“娄二狗是谁?不是娄振华吗?”负责记录的王满荣满脸疲惫,却瞪着花生米大眼睛。
“娄二狗是他的小名。”包敬道。
原来如此!王满荣突然想到了他小时候有个小伙伴,叫狗剩。
“你能不能好好记录?我来审就行。”徐槐没好气瞥了眼王满荣,王满荣嘿嘿一笑。
徐槐接着问道:“织田浩二想要从娄半城手里拿到什么?”
“不知道,这个真不知道,他们谈的时候,不让我在场。”包敬哆嗦的愈发厉害。
“你好好想想。”徐槐用烟枪敲了敲审讯椅。
早就没有思考能力的包敬晃着头,满脸谄媚,哪怕鼻涕流进嘴里,也察觉不到:
“真不知道为什么,我……我杀过人算不算主动交代?不过那都是日伪时期的事了,我在聚宝楼当伙计的时候,帮着金大鼎杀了聚宝楼的老板,然后……然后……给一口……”
包敬拼命晃着手铐,手腕处被磨破了皮,血流出来也没察觉。
“好好想想,还有什么?”徐槐拿着烟枪在包敬面前晃,就像给驴的前面,吊着一根胡萝卜,永远也吃不到。
“我想想……我想想……那天有三个家伙去找过织田浩二,好像是轧钢厂的工人,那天金大鼎也去了……”
嘿!没问你这个!不过既然提起来了,那得好好审一审。
“哪三个人?你认识吗?”
“不认识!”
“再见面能认出来吗?”
“能,他们很好认,一个大腹便便,自以为是,一个板着脸,还有一个眼神飘忽不定的年轻人……”
包敬突然开始挠着胳膊,刺啦刺啦的声音有些渗人,胳膊上瞬间出现道道血痕,紧跟着就是脖颈上,脸上,大腿上,但凡他能勾到的地方,用力的挠着,嘴里哀求着:
“给一口,爹,你是我爹,求求你给一口,就一口……”
完了,再审下去也没必要了。
徐槐对王满荣道:“去叫几个人进来,把这家伙绑起来,可别把自己挠死了。”
回到刑警科,徐槐一边泡了一杯茶,一边在脑海里推演整个案件的过程。
其实案件很简单,从头到尾就一件事,给娄半城布局,让娄半城相信田黄三连玺被盗。
那么娄半城手里到底有什么?
值得织田家族下这么大的功夫?
想要弄清楚,那就得把娄半城带回来问问。
这时候,身后突然传来轻柔的关切问候:
“你又是一个晚上没睡呀?不要太累了。”
徐槐嘴角一抽,回头笑道:“爽爽啊,今天不是周日吗,你咋来上班了?还来这么早?”
爽爽戴着公安的棉帽,手里捧着一个用围巾紧紧包裹的饭盒,也不知道是风吹的,还是走太快,她的脸白里透着红。
和徐槐对视一秒后,脸更红了,红到了耳根处。
那双单纯无辜的大眼睛眨了眨,低头把饭盒放在徐槐面前:“热的大肉包子,你赶紧吃。”
我不敢吃啊。
你表姐都学摔跤了。
爽爽啊,我跟你表姐的事,你听我细细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