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啊啊啊啊啊——天生我材必有用啊啊啊啊妈啊——”
“在换药。”幻听姬微笑着解释。
苏惹月还是有些不忍,周敏静体贴地掏出两团棉花。惹月也刚从精神崩溃的边缘恢复,身体虚弱。
惹月有些犹豫,她觉得也许应该和顾沉星分担这些苦痛,但是随即顾沉星哭着喊妈妈又一边给自己加油打气的又惨又搞笑的叫声就让苏惹月觉得,还是堵上吧。周敏静非常绅士地用手帮她捂住了耳朵——苏惹月点滴的内疚很快就消失了,因为她发现高贵持重的周敏静的嘴唇一直在抖,也在拼命咬着后槽牙忍笑。她很怀疑他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他双手再不找点事做就要笑得抖起来了。
换完药顾沉星眼泪汪汪地不肯自己吃饭,开始撒娇耍赖,于是孙婆婆只好一口一口耐着性子喂他。
“祭司要先爱,爱是恒久忍耐,忍耐!忍耐!忍字头上一把刀!!!
祭司要先原谅;祭司要先原谅;祭司要先原谅!!!!!”一顿饭,她真的有很多次冲动想要掐死他,这种压力达到了最大,是在孙婆婆收拾完餐饭之后,发现顾沉星使用夜壶没有瞄准。
“我手不方便!”顾沉星有点抱歉地辩解。
戈舒夜觉得现在如果惊地藏还在的话,她一定可以拔出来把他那里砍掉的。
“卧槽!!!!”她发出了一声模糊但是表达内心的嘟囔。
“孙婆婆,你可以说话了!”
(虽然没有进入婚姻但是提前进入了婚姻生活的烦恼呢……)
大约花了二十天的时间,顾沉星被烧伤的伤口被粉红色的新生的皮肤完全覆盖,伤口收敛,变成深褐色,然后一层死皮慢慢脱落,留下不太明显的疤痕和色素沉着。
******
“恭喜顾少东,已经完全康复了,你已经不需要继续隔离了。”幻听姬检查完伤口,道。
“我……觉得哥舒姑娘没有死。每次在梦中,我都能抓住她的手,对她说出那些我来不及说的话。在半梦半醒之间,我常常觉得她就在我身边,她的裙子拖在地上窸窣作响,我仿佛能看到她,仿佛她上一刻还在这个空间,她的气息包围着我。这是正常的吗?”顾沉星问。
幻听姬本来只是想用一个“节哀顺变”搪塞过去,但她只能说“冥冥自有深意。”
“如果我皈依冥冥,能在死后与她相会在地府吗?”
“冥冥不是神,东冥教其实并不严格相信有死后意识或者来生、天堂之类,我们只是认为,死亡让我们的意识超越了一维有向时间,在高维层面上看,我们只不过是都回归了灵魂海。而且——”
你病危的前三天,几乎每晚上都抓着孙婆婆的手表白你个变态!幻听姬咬着后槽牙不想吐槽出声。
“对了,孙婆婆呢?”“你康复之后,就被望打发去刷甲板了。”
“这怎么行,她可是我们天海豊的客户。”
“嗯……”幻听姬笑而不语。其实这二十天,擦甲板这件事基本上都是阿岩,而阿岩又有个秘密的帮手,周破敌。
破敌一开始对于这个“小倭子”很没有好感,经常跟在她背后欺负她。这个小倭子性格阳光,也不和他计较,反而叫破敌自责了起来。于是破敌就教授她偷懒的方法,没想到着小倭子虽然微笑接受,但是从来不肯偷懒,甲板上干净的可以照人影。后来破敌就跟着她一起擦了。他俩都只有十几岁,年纪相仿。虽然语言不完全通畅,但是破敌交给阿岩汉语,阿岩教一些日语词给破敌,什么“我们是大明水师”“尔等贼子还不速速退下”这种口号,年轻人玩得乐此不疲。
连每次孙婆婆都感慨,为什么我没有这么年轻而欢乐的时光呢,我都在倒尿壶。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Md粘上男人倒十八辈子霉!
“沈督主请顾少东进舱一叙。”
******
二十天的航程,船已经进了南海区域,空气开始炎热温暖起来。众人都换了半臂衣服。根据九条鹰司的信息,他们要在泉州暂做修整,并且接上为他们做向导的福建杨氏和林氏两组航海世家。杨明家是家学渊源,藏有很多针路图;林家是航海家辈出,有很多子侄下南洋谋生。
沈自丹抻了顾沉星一会儿,抬头:“顾少东的伤都好了?”
“谢督公大人关心,草民的伤势已经没有大碍。”
“玉藻前说……戈舒夜失身于你,是什么意思?”
顾沉星顿了一顿,道:“回禀督公,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顾少东真是坦坦荡荡——既然戈大小姐已经没了,我让你为她赔命,应当不为过吧?”
顾沉星抬起眼睛,平静而不示弱地道:“这是我和她之间的事情,如果是她来索命,我十万个甘愿;但,和督主大人无关。”
沈自丹冷笑,道:“十三夜是本督的暗卫,(重音)她是本督的人。”
顾沉星道:“曾经是。而且她选择了离开你,离开你们所有人。”他假笑了一下,“有什么差遣,还请督主大人直接说吧,用不着使用激将法兜圈子——顾某只是小民,贪生怕死,敝帚自珍。”我不会再浪费自己的性命,而且我有一种感觉,她还在我们中间。
喜欢春惊寒食请大家收藏:(www。aiquwx。com)春惊寒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