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刻,戈舒夜觉得沈芸将她抱得很紧,她不知道是为什么,她很僵硬。
过了一会儿,沈芸在水下向她竖食指指了指可以上浮了。
佛郎机人走了。
他们稀里哗啦地费力地从水里翻到船上,沈芸脱力地靠在船帮上。
秋日午后起了地形风,凉爽的海风潮湿和煦地将他们向温暖的岸边吹去。
西洋将整个海和天空都染成金色、玫瑰色和蓝色的渐变,仿佛要用美好的颜色将世界粉饰,仿佛所有的哀伤和痛苦都不曾存在过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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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船靠岸了,海水清可见底,戈舒夜兴奋的跳下船去,踩着过膝的海水朝岸边跑去。
她的脚被透明的海水冲刷,突然翻起一阵意味名不的红色雾气。
“我的脚被割破了吗?”她莫名其妙地想,不疼啊,突然,一种不详的感觉笼罩了她。
船底积了一层薄薄的血迹。
“沈芸!”
沈自丹睁开眼睛,他看上去很困。
他努力抬起眼皮,笑了笑:“大小姐,对不起,我说谎了。”
*
水底。
他又是沈芸了。
春水耍弄了他,命运像循环一般报应在他的身上。
曾经作为药师被追索的他,成为了追索他人的背后的手。
冥冥啊,这是为了什么啊?
我穷尽追求的,究竟是什么啊?
到了这一刻,我还不能放手吗?
我真的渴望永生吗?
我渴望的到底是什么呢?
*
在我最需要力量的时候,
我没有了权势,没有了随从。
我没有了灵力、没有了内力,没有了法术,没有了结界。
我还有什么,可以抵御这穿心的火药和弹丸?
只有我残破的躯体。
疲惫空虚的人生之路啊,和破碎的心。所有灰暗、绝望的灰烬和废墟一般的世界里唯一一朵红色的山茶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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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那么高傲,那么倔强,向着无常的命运、残酷的现实和向东流逝的时间,像是那娇嫩的花瓣迎头扛着冰冷的白雪,即使粉身碎骨也不肯低头。
不肯认输。
可是,花瓣抵不过严冬,女人柔软的身躯抵不过金属的子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