钦天监道:“微臣不敢妄议陛下,只是否有有功之人受到冤屈,以致社稷动荡、国家有难啊!”
万贵妃沉吟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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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又听外面侍女急吼吼地跑进来:“娘娘,快去看看吧。陛下大怒攻心,眼前眩晕!”
万贵妃赶紧准备车辇,来到皇帝所在宫殿,在门口偷偷张望。宫门闭着,太监说陛下一时半会没空见娘娘。
万贵妃知道朱见深不常上朝,奏章都是内阁票拟、司礼监批红,如果有送到朱见深面前的,就是大事。
透过窗棂,却见朱见深气喘吁吁地坐在桌前,怀恩携司礼监跪在地上。
“鞑靼又打了大同?”这是她的第一反应,因为看到的是宣大的军报,似乎还有唁报。
她赶紧问旁边太监,看门的太监因为要巴结万贵妃,也没保密,只满脸愁容地道:“娘娘,这次大同可出了大纰漏,姚英都战死了。”
“谁?”
“回娘娘,就是大同指挥使。”
万贵妃吃了一大惊:“怎么浙江还有一封?”
“海盗,还自称什么藏海王,打了宁波、台州,把宁海卫都打下来了!前段时间,陛下还和沈,哎,陛下还说呢,要去浙江整治整治,这下可好,都乱了套了。”
只听朱见深在里面突然发出一声怒极的声音:“反了你们了!”
万贵妃心下惊惧不已,匆匆回得宫去,屋内乱转:“陛下,陛下不会怪罪于本宫吧?”
芝兰小声道:“娘娘,怎么会呢?只是,真不该听那李孜省的鬼话!”
“如今之计,为之奈何呀?”
“娘娘赶紧向陛下再推荐沈公公,以避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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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初一,日食。
月内得军报,达延汗再入宣大,攻破大同,指挥使姚英战死,河套丢失。
九月初五,海盗徐山率盗匪攻破宁海卫,劫掠宁波、台州。
钦天监报日食此为皇帝施政重大过失,谓天眼不查,上天提醒。
时杨昶袭爵成功。九月初七,建章伯杨昶联合徽王、辽东总节制马文升上书建策,奏议先安江浙闽粤则财政、粮草无忧,请以先安南而逐北。
沈自丹上书谢罪,支持庭杖林俊、张黼,重得贵妃幸,复起。
九月初九,复沈自丹御马监之职,任命赵祜龄为巡察使,杨昶为巡察副使,沈自丹为左少监,靳孝海为护卫,携带圣旨、印信,监督浙、闽二省平海匪之事。
九月十一,沈自丹于南京就地领旨,监督浙、闽两省水师,剿灭徐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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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陛下隆恩,奴婢只有尽忠效命,竭诚万死为报!”
在南京御奉局老太监们不可置信的目光中,沈自丹五体投地,顶礼跪拜,然后接过杨昶手中的圣旨。
“御赐蟒服、玉带、尚方宝剑,如朕亲临!如有违抗,许生杀之权!”
“万岁万万岁。”
沈自丹换掉身上素简的布衣,更换上华彩耀眼的五彩蟒袍、玉带宝剑,他踌躇满志,成竹在胸——权力巅峰,瞬间复起,他又是那个令人见之色变、闻之胆寒的权阉了!
他随即脸色一变,满面春风又不容置喙地道:“赵监察史,杨副使,皇命难违,尽忠才是人臣之礼,如此我们就连夜去宁波赴任吧——也好看看,这个抗税不缴还胆敢作乱的徐山是个什么人物!”
赵、杨二人都答应了。赵祜龄虽身负监察使之职,却也对沈自丹提防得两股战战。夜中二人在南京准备好行装,登上车驾准备赶路,赵祜龄暗问杨昶道:“杨副使,你从前可曾与这位沈公公共事过?他……?”
话还没问完,却见外面大路上西厂暗卫们乘车骑马、兵甲粼粼,各个衣饰华丽,兵器、皮甲闪闪发光,火把映照的夜中明彻如白昼,至少有数百人的排场。
其中朔、上弦,下弦、残,各立于沈自丹两边,紧紧跟随保护他,后面望率领卫队开道,车中还有两名美貌少女,一粉一碧,跟随左右。
赵祜龄只得把话吞了回去,叹了口气:“哎,西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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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九童在徐山攻击宁海卫之时,根本没出兵反击,收拾细软仓皇弃城逃回了宁波,路上摔断了一条腿,只能投奔钱其斌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