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岂曰无邪(第1页)

岂曰无邪

帝宠:深宫的爱,妃子的恨

1

月上中天,滚滚黄沙,一望无际。

师无邪又做了噩梦,梦里依然是弹尽粮绝,城门告破的那一天。

那一天,援军迟迟未来,硝烟战火,断壁残垣,鲜血染红了城头猎猎飞扬的旗帜,大漠中的这道边防,如一座沦陷的孤岛,终是守不住了。

支离破碎的梦境最后,燕栩是死在她怀里的,他戎马半生,临了也保全了身为一个将军的尊严与气节,只是望向泪如雨下的她时,眸中始终带了一丝遗憾。

「无邪,男儿生来立于天地间,为家国而死算不得什么,马革裹尸,长眠大漠,这已是我最好的归宿,只是,只是真遗憾……」

他们相识九年,一起驻守边关,一起上阵杀敌,一起看长河落日,是无比默契的伙伴,是生死与共的同袍,更是在朝夕相处,不知不觉中,他对她有了别样之情。

「只可惜,我还是没能等到你的答应,亲手为你脱下军装,换上红妆,迎你过门,让你做我燕栩的妻子……」

战袍染血,怀中人气若游丝,唇边却是含着笑,师无邪颤抖着抓住他的手,泪流不止地摇头:「不,不,燕大哥,我答应,我现在就答应,你别死,别留下我一个人……」

「临死前肯骗骗我也是好的,只可惜……我却不想让你做未亡人,无邪,好好……活下去。」

满是血污的手倏然垂下,一生峥嵘的大将军终是阖目而去,这是他对她说的最后一句话。

「不——」凄厉的哭喊划破长空,那一声至今仿佛还响荡在耳畔,如锥刺心。

如师如友又如兄长至亲般的人就那样离去,徒留日后一坛骨灰,深藏包袱,背在她肩头,走过一个又一个黄沙天。

她躲过敌兵,躲过追捕,遥望皇城梁都的方向,目光毅然。

燕家军三万忠魂枉死,她要为逝去的同伴们讨回一个公道,要进京面圣陈词!

黄沙炙烤的路有多远多长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昔日同袍,与风长眠,与她同在。

被茹音公主拍醒时,师无邪满头冷汗,抱紧怀中的包袱,抬眼间只撞见公主关切的神情,「无邪,无邪你又做噩梦了吗?」

夜晚的戈壁总是格外寒冷,白日被鞭打过的伤口此刻隐隐作疼,愈发难耐,师无邪倒吸着冷气,任茹音公主埋下头,小心翼翼地为她上药。

「无邪,都怪我害了你,害你被那白阎罗折磨,都怪我……」眼泪扑闪坠落,茹音公主一边颤着手上药,一边带着哭腔开口,望向师无邪的目光里,满是心疼与深深的情意。

师无邪不觉头疼起来,张张口,欲言又止,却终是一声叹息,别过头,没有说话。

公主痴情错付,她有苦难言,若是向她揭破自己的女儿身,一切该如何自处?

「真是动人的场景。」

黄沙中忽然冒出的一句,像从天边传来,却又近在耳畔,带着让人不寒而栗的凉意。

月下一道身影徐徐走出,负手而立,风吹衣袂,唇边含笑。

那人白发束冠,玉面薄唇,周身衣裳一丝不乱,手上还把玩着一串佛珠,与身上的邪气相得益彰,散发着一种奇异诡谲的美,如妖似佛——

正是不知何时从马车里下来,悄然听了多久的侯爷,白卿相。

「半夜提着药箱来为情郎疗伤,还顺便说了准驸马的坏话,公主说说,我该如何惩治这小子,是断其四肢,还是再吊起来鞭打一顿?」

懒洋洋的话一出口,茹音公主立刻就煞白了一张脸,纤指微颤,「白卿相,你……你敢!」

这颤抖的语调问得自己都毫无底气,白卿相也果然一声哼笑,轻转佛珠,微眯的双眸不经意地一挑,却是精光一射,「公主大可瞧瞧,看我敢不敢?」

风声飒飒,月笼黄沙。

师无邪一言不发,只按住伤口,紧盯着白卿相,心中默念起他的诨号,「玉面佛杀,玉面佛杀……」

丘阳侯白卿相,布衣出身,早年从军,征战沙场,于永德六年力挫异族,一战成名,后入朝为官,一步步位极人臣,权倾朝野,以弱冠之龄封侯拜相,成为大梁前所未有的传奇。

他少年白头,因性情阴郁,行事果决狠辣,威名盖京都。

人送外号,玉面佛杀,白阎罗。

2

招惹上白卿相是师无邪万万没想到的,就连茹音公主,也完全不在她的预料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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