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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外的小宫女突然「呀」了一声,抱着一只篮子冒冒失失地跑进来。
「公主,窗外不知是谁放了一篮子梨呢。」
我瞅了两眼,道:「拿出去分了吧。」
那小宫女没走出多远,我又将她叫了回来。
「算了,一起带上。」
就当是这辈子最后一次看到瑶华宫的梨了。
10
梳妆毕,我身着精心缝制的嫁衣,去拜别父皇母后。
父皇身体不大好了,时而掩嘴咳嗽,母后在一旁端着茶水忧心地看着他。
我一直不太懂,父皇对母妃的喜爱有目共睹,但我从来不曾看到母后对此有丝毫怨怼,她还严令六宫嫔妃,不许因争夺圣宠此多生事端。
不仅如此,她十余年来一直视我如己出,母妃从不管我,是母后一直对我悉心教导,疼爱比太子哥哥尤甚。
我于宫门口,深深跪拜。
父皇注视我良久,只道:「罢了,以后要好好的。」
他们看我的目光,悲伤而叹惋,就像是透过我,在看另一个人一样。
公主出降,声势浩大,拜见帝后之后,便是游街了。
上轿游街之时,我发觉随行的护卫有些不一样,转头去看,正看到江上卿那张脸。
他张了张嘴,行礼道:「陛下命臣护送公主出降。」
我点了点头,不做他想。
轿帘帷幔垂下,我透过大红的纱帐看他在外面影影绰绰的身影,突然心头一动,问道:「江大人,本宫是不是在什么地方见过你?」
行得稳稳的花莲车轿忽然晃动了一下,我听到江大人有些闷闷的声音传进来——「不曾,公主记错了。」
「哦。」我无心纠结于此,开始担心起我的婚后生活来。
虽说是我的驸马,但我在此前并未见过周鹤声,对他的印象仅仅源自于坊间传闻的「年轻有为,前途无量」八个字上。
我也不指望能和他白头到老,恩爱非常,但总归是要日日相对,脸皮必须得好看。
新婚夜,一双瘦长匀称的手掀开我的盖头,我终于见到我的驸马。
他一身新郎官的打扮,斯文雅正,面目端方。
我暗暗点头,生得还是不错的。
他放下喜称,突然透过窗户看向夜空,话还没来得急说,就直接冲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