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量做得很自然。
又走过去握住他的手:「侯爷休息得可还好?」
他的手很凉,表情也是。
我后背被冷汗浸湿,却装作若无其事地为他暖手:「诶,侯爷的手怎么这么冷。今日霜寒露重,侯爷切莫坏了身子。」
他挣开我的手,我心下一惊,却看他浮现出与往日别无二致的温软笑意:「入了冬,气虚血寒,旧患发作罢了,算不得什么大事。倒是萋萋,别因着我受凉才是。」
这算是……蒙混过关了?
我暗暗松了口气,心情复杂。
正常情况来讲,如果一个人一次次加害于我,我定然不会对他有什么好感。但是对谭弈,我不但讨厌不起来,还总是会不自觉关心他的安危。
恰如此刻,明明我才是岌岌可危的那一个,却不知为何,心中依旧记挂着他的身体。
我解下自己的鹤氅,披在他身上,复又握住他的手,叮嘱道:「侯爷可要注意身体才是,我去给侯爷煎药。」
他却突然抱住我。
手臂缓缓收紧,力道之大,似乎要将我融入他的骨血里:
「别走,萋萋……我只要你在这里就好。」
我一口气儿差点没上来。
抱得很好,下次别这么用力抱我了。
又过了一个月,天气愈发寒冷,谭弈照例带了批人走了。
我也没心思管他到底去哪,就算我想管,估计偷偷没跟几步就被发现了,只好在家里等着。
按理来说,接下来该到女鬼拍窗的环节,只是不知哪天来。
他走的前一天,我半夜渴醒,本来迷迷糊糊、想起身找水喝,冥冥之中,却感到有人在盯着我看。
我当即清醒,只是依旧未睁开眼,假装睡意正浓。
——难道他发现了?要在晚上无声无息地干掉我?
被注视良久,忽感他倾身向我,脸侧落下柔软的触感,如同花瓣拂过。
那之后他又抱着我睡过去了,我却久久不能平静。
……这人真奇怪。
一边杀我,一边在半夜偷偷吻我。
当晚入夜,丫鬟要吹灯,我拿了卷书看,淡淡摆摆手:「点着吧。」
又想了想,担心真发生什么时,身侧的仆役会被牵连,便道:「你们都出去,加点厚衣服,在外面守着,清静些。」
只是我没等到女鬼,也没等到谭弈。夜深之时,却来了意料之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