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将我们安置在一间小公寓里,每月给些生活费。我妈靠着彪悍和死皮赖脸让我们母女有了容身之地。
我对我爸最早的记忆,是我妈夺命连环CALL了一个月,以三瓶安眠药,两次割腕的胁迫逼着我爸终于不情不愿地现身我们住的小公寓。
他不耐烦地撂下几叠钱,「不就是要钱吗?跟我的秘书说,没事儿别给我打电话?」
我妈开始翻旧账,火车汽笛一样尖利的声音直冲房顶,「谢海明,你的良心是不是被狗吃了,想当初……」
我爸想来早就听腻了她的哭诉,皱着眉头隐忍道:「今天是妮
妮的生日,我得马上回去。」
妮妮就是他和他老婆的女儿谢心妮,与我同年同月同日生。
我妈一把把我揪过来,旗帜一样举到我爸面前,「你只顾着家
里的老婆孩子,早忘了这个也是你的亲骨肉了吧!这么多年,
你连看都不看她一眼,她也是你的种,也姓谢!」
我爸铁青着脸准备拔腿就走,却被我妈一把抱住了大腿,祥林
嫂一样诉说自己这些年的委屈,被我爸始乱终弃,做了单亲妈
妈,毁了一生……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蹭了他一裤子。
没人在意我这个工具人。
我走到茶几前,审视着那几摞钱,仰头问我爸:「你很有钱
吗?」
我爸犹豫了一下,不自然地点点头。
我拿起那些钱,吃力地踮起脚尖放到他的手里,「我吃的很少
的,不需要这么多的钱。你能陪我几分钟吗?」
我看到他眼里的讶异和震惊。他迟疑了片刻,浑身紧绷地坐在
沙发上。
我拿出被翻烂了的一本小册子,那是超市里送的广告,上面有
卡通人物和情节简单的故事。
我爬上沙发,挨着他坐下,把画册塞到他的手里。没有丝毫的
讨好,自然得像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