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再多说一个音,都脏了他的嘴。
「公子好生薄情啊。」我冷哼,一枚一枚解开旗袍的扣子,「滚便滚了,可说好的赎身钱,这么大的督军府,不能赖我分毫。」
我像是不死心似的,又用食指戳了戳他胸膛,在他耳边恶毒地咬着牙笑。
「三公子,我知道你在念什么。别念了,这样的乱世,你那白月光,也许早就死在外面了。」
他坐在轮椅上,沉着张脸,不知悲喜。
就在我准备起身的一瞬,猝不及防,一枚子弹从我耳边呼啸擦过,在身后的门框留上下个洞。
差点,就是我的额头留个洞。
我抬头,不知何时,他手里多了把枪。
紧跟着,他蛮横地捏开我脸颊,不由分说把枪口塞进我嘴里:「喜欢说,就再说一句。」
然后他上了膛。
我咽了口唾沫。
人们都说朗三公子朗子愈是个善茬儿,为人谦和儒雅,从不动怒,多年前不幸废了条腿,自此幽居府上。
可我怎么瞧着,怕是个狠角儿呢?
2
三日前,我被割据了洛城的军阀朗督军瞧上。
凭借一张像极了他家老三那白月光的脸。
他和妓馆妈妈说,要赎了我。
妈妈一脸为难,笑得比哭还难看,半晌凑耳边说了句:
「不是我舍不得,实在是这小蹄子爪牙太利……」
「怎么个利法?」
妈妈跺着脚说:「绾绾,绾绾她杀过人。就是,那位先生……」
「绾绾」两个字拨在他心上,挑逗起莫大的兴致。
朗督军眼眯成缝儿,将我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又一遍,口中呢喃着:「没想到啊,真是孽缘。」
后来我才知道,究竟孽在哪,又缘在哪。
——原来不只脸蛋,就连这名儿,都和三公子那位白月光施婉君的小字「婉婉」同个音。
天爷呀,可真是天大的孽缘。
我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