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阿凯的手机留下了,开始独自应付起他这十七个女友,尽
可能维持他的鱼塘精英人设,不让她们彼此知道后闹事。
阿凯的葬礼定在一周后。
十七个女友都说要去参加葬礼,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忽悠她们
分别以不同的身份,在当日于不同的时间点去参加葬礼,正好
错开。
她们一开始不答应,想以女友身份拜访阿凯的家人。
我说阿凯母亲早给他定了门当户对的亲,阿凯是瞒着恋爱的,
最好别公开。
女友们兴致更高了,一个两个都发小作文来据理力争:「只是
想替他尽个孝,人都死了,我还不能正个位吗?」
掰扯了半天,女友们挺执着,发的真情实感小作文都快把我给感动了。
我说:「听说他们家在打听冥婚,富家人迷信,想给阿凯拉个老婆下去,现在在挑人呢。」
女友们:「……你刚刚说伪装成什么身份去葬礼来着?」
我给她们安排了十七个身份,从阿凯小学同学、初中同学、高中同学、大学同学、竞赛同学、志愿者伙伴,到实习同事、导师的女儿,甚至还有一位我女朋友。
本以为万事稳妥,但人算不如天算。
葬礼当天,我到地方时,看到这十七个女人居然坐在同一张桌子上吃葬礼饭,还有说有笑的。
我人差点没厥过去。
是阿凯母亲安排的,根据这群「准」女友的假身份——阿凯从小到大的同学同事,可不就得安排在一桌吗?
我立刻担心起她们的假身份会被到场的真同学拆穿,打听了一圈,却发现阿凯的小学、初中、高中同学根本一个都没来。
挺奇怪的,按阿凯的性子,从小到大人缘应该都很好,怎么会没以前的同学来?
来不及去给阿凯上香,我赶忙先把自己塞到了那桌死亡之桌上,坐在我的「新」女友小丽旁边。
但凡换个立场,此刻一定是我的巅峰时刻,一桌上十七个女人,就我一个带把儿的,女人们还都朝我挤眉弄眼,投来了「自己人」的信号,除了班长,她一直盯着小丽在看。
奈何现实残忍,这个局显然整的是我,我冷汗都下来了,还要装作不动如山,尽可能把控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