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黎将她的话看完,回了个“好”。
“我现在是没我妈重要了,你天天跟她泡一起,还怎么造人?”他撑着被褥俯身贴近她,手指剥挑,灵活地解开她衣襟上的扣子。
钟黎要回消息,把脸往旁边一撇,手里动作不停。
他夺过她的手机扔开,嘴唇狠狠封住她的小嘴,将她的呜咽声尽数吞没。
夜晚很容易滋生暧昧情愫,但她消息还没发完呢,没办法心无旁骛的,还有些生气地推搡了他几下。
他全然随她,手熟门熟路往下探,几颗扣子轻松便剥开。外衣掉了里面还有羽绒背心,继而是内衫,他轻叹,自若地抱怨她层层叠叠穿这么多,忒不方便。
手臂用力已轻松将她抱起,摇摇摆摆地搁到了梳妆台上。
这台面狭窄,背后还有一堆瓶瓶罐罐,钟黎真担心自己一个不小心就把台面上的东西全扫下去了,忙勾住他的脖子揽住他。
心里暗骂他卑鄙,坐在那边却也不敢胡乱动弹。
屋子里能见度极低,玻璃窗外飘着雪花,夜色却并非一抹全然暗沉的黑,倒像是墨色里渗入了深青色的颜料,半明半昧,徐徐晕染开。
容凌站的地方正好挡住落地窗,脸孔隐在昏暗里。
眼眸是一抹风雪寂灭的暗黑,瞧不清神情。
钟黎更不敢抬头看他了,揪着他的衣襟小声嘀咕:“放我下去。”
“下去干嘛?我还没玩够。”他低笑,手里是她波浪般翻滚而过的裙面,覆在雪白的肌肤上,白玉馨香,实在活色。
这一份掌心的冷意如寒风过境,钟黎忍不住哆嗦了一下,缠得他更紧。手臂像是美女蛇,柔腻滑润而无骨。
屋子里暖气更胜,好似衣襟间都腻满了热汗。
容凌揽着她的腰俯身又吻了吻她,舌尖挑逗似的吻她,她左躲右闪又被他捉了回来。
她的意志力本来就薄弱,何况是在这样的夜晚,他偏偏还要这样挑逗她。
钟黎咬着唇,要跳下去找东西。
去路却被他堵住,他捉了她的手放在唇下,眼眸紧锁她,低笑:“黎黎,你是不是忘了一件事儿?”
钟黎讷讷没反应过来,过一会儿才意识过来了,脸已涨得通红。之前他们都有规避,措施俱全,几个宅邸的抽屉里都常备小盒子。
但之前商量过已经要将要孩子的事儿提上日程了。不过她忘了这茬,又习惯性地要去找。
真到了这种时候,她又有些不好意思,但怎么说他也禁大半年了,烟酒均戒,也确实为难。其实酒倒罢了,烟他是有些瘾头在的,尤其是这些年工作繁忙,到了夜深人静真烦得很。
他又不是个喜欢大张旗鼓叫一堆人一块儿常聚的人。
这唯一排遣的途径也被截断了,他缠她的次数愈多,说辞是要她替他找补回来。
有时候她午休时躺在沙发里休息,忽然天旋地转,原来是被他抱到了卧室。当然,有时候,他直接撑在沙发里要她,这种时候还非要逼她出声,要她一声一声唤他。
工作上一本正经的男人,私底下有够变态,花样儿也多。
有时候她实在累,烦他的时候背过去,他竟也有兴致从后面搂着她,缠缠绵绵没个尽头。
钟黎每每半梦半醒间都是精疲力尽,手臂酥软地垂在软弹的沙发上,酸胀的感觉一时半活儿散不去,心里不免有几分怨气,不去看身后的人。
他便搂着她好声好气地哄,说自己孟浪了,下次一定注意。
他注意个鬼!钟黎在心里骂他。
但之前其实都有做措施,因为怕宝宝会有什么缺陷,他们都严格遵守备孕注意事项。终于熬了这么段时间,那晚理所当然地发生了。
什么措施都没有。
其实之前也有一次,到底是和平日不太一样的。钟黎说不清哪里不一样,只觉得他比往日更加急切,吻也琐碎没个章法。
她揪着羽绒被,有那么会儿真怕自己把棉絮给扯出来。
后来实在受不了骂他,哭腔都带出来了,一切才姑且终止。
“黎黎,你想要小王子还是小公主?”他抱着她兴冲冲地问。
清冷的月色下,眉眼弯弯的,好像已经做了爸爸。
钟黎不忍泼他凉水,随口道:“都喜欢。”
“我也是,都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