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钱钱,有本事你自己赚去,靠着老婆吃软饭的人,哪儿来这么多废话。」秦清的烦躁度到达临界值,失了耐性开始炮轰郭元。
「你也别眼皮子浅,打量我不知道你的小心思。咱们现在住的这套房子是我爸妈在我婚前买了赠予我的,要是离婚,跟你没半毛钱关系。」
「你这是变着法地想让它改头换面成为咱们夫妻的共同财产,好留待将来有个万一。」
郭元的脸色阵青阵白,好半晌讷讷地缩了脑袋,「我就是怕笑笑上不到好的学校,你也别着急,反正还有大半年时间。」
秦清听了这话,脸色总算回暖几分,她趾高气扬地从郭元身边走过,停了半晌还是忍不住训道:
「钱的事儿我自然会想办法,你只要照顾好家里,照顾好孩子就行。」
郭元不敢反驳,只能先行回了中介,又搓了搓手,自去接女儿放学不提。
秦清又见不得他那懦弱样,气得将枕头一把摔在地上。要早知道郭元是这么没用,当初她说什么也不会嫁给他。
结婚这么多年,她几经奋斗都爬上了销售总监的位置,郭元居然还只是个小小员工,光长年龄没涨工资,半点儿都指望不上。
等到现在要凑钱换房,还得去问自己的爸妈凑钱,才能凑个房款的零头。
但凡郭元能有些本事,她也不至于为了让全家过上好的生活,而选择去性贿赂周明,做别人的情妇去。
她越想越乱,脑子里倏然浮现出周明那死不瞑目的模样,惊得差点从沙发上滚了下来。
屋子里再没了其他人,她却仿佛感受到一股冰凉的气息,周明那带着怨气的阴灵正缓缓向着自己靠近。
她「啊」的一声尖叫着跳了起来,左右也在家待不住,赶忙背起包向公司赶去。公司里人声鼎沸,她感受到人气,这才慢慢松了口气。
一连几天,她都时刻提防,确保周遭定要有人的存在。
郭元倒是有些受宠若惊,从前秦清夜不归宿是常事儿,如今到能日日准点儿归来,还「热情似火」地和他寸步不离。
如此又过了好几日,听说警方那边已下了定论,确定这不过是一场因偷情导致的猝死案。偷情的另一方顶多接受道德层面的谴责,并不需要承担法律责任。
这样的人命官司,与任何犯罪事实都挂不上钩,更谈不上什么刑事责任,警方不予立案,自然也就不过分在意那情妇的下落,只让周太太改日去警局领回尸体。
这样的桃色绯闻即将接近尾声,周太太为周明举行了盛大的葬礼,在家停灵七天后,便要将周明的尸体火化葬入墓地。
秦清又松了大半口气,连日来的心不在焉渐渐缓解。就在她重拾精神,准备一心奔事业的当口,她接收到一份匿名快递。
快递盒小巧,里头只放了一个U盘。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但还是留了个心,将办公室的门反锁后才小心插入电脑。
这一看,差点儿令她魂飞魄散,U盘中放了一段摄像。
摄像的男主角还是面色潮红、正有力挥舞着皮鞭的周明,可女主角却变成了她。
摄像里的她醉眼迷离,不停地发出娇声浪语。
摄像的最后,定格在周明捂胸倒地停止挣扎,而挣脱绳索的她呆若木鸡,最终夺门而去的片段。
与此同时,她的手机铃声响起,接通后,是一个变了声的威胁话语,「要是不想让这个视频曝光,给我一百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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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清拼命地捂住双唇,不敢让自己的口中溢出一丝半点儿的尖叫。她收拾好东西,急匆匆地便往周太太处赶。
周太太老神在在,漫不经心地听她说完全部经过后,优哉游哉地轻呷了口茶水,嘲讽道:
「偷拍这个的人,要的不就是钱么,反正你从我老公身上刮走的不少,还不够付这么点儿封口费的?」
秦清哭丧着脸,「周太太,你把赵美给我的四十万要了回去,又从我手头上收回了房子,我手头就那么点儿存款,还要负担全家的生活支出,哪里有闲钱够给出去。」
周太太挑着眉头,转瞬间便戾气丛生,「怎么,这些身外之物还买不了你的名誉了不是?你要是想身败名裂、想家庭分崩,你就硬气地不出这个钱。」
「周太太,你也别忘了,咱们现在就是绑在一根绳上的蚂蚱,要是我出不起这钱而导致那录像被捅出去,你以为你做的那些事儿又能被瞒多久。」
二人如斗鸡一般互望,彼此都不肯轻易后退一步。
周太太怒极反笑,不承想,自己手头的棋子,居然也有胆敢威胁她这个主人的一天。
她们二人都清楚,前些时日发生的一切不过是一场局,一场令赵美无可奈何地放弃周忆继承权的骗局。
其实,当初与周明偷情,令周明猝死的罪魁祸首,是秦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