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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闭的空间里,即使能够呼吸,也会令人产生心理上的窒息感。衣身只觉得越来越压抑,越来越憋闷。她握紧拳头,想要用力砸开这禁锢自己的箱子。
可就在这个时候,人声骤然响起。
“我说——老四,你用点儿力成吗?你八辈子没吃过饭吶?”男人的声音呵斥道。
“二哥,我用力了!不信你看,我胳膊上的筋都爆出来了!你看——你看——”年轻的男人在竭力辩解。
“呸!你当老子眼瞎啊!你那是爆筋吗?是被你媳妇咬肿的吧?!哈哈!”
“真不是!二哥——昨儿发生那么大的事儿,大家伙都守着,谁个敢离开?我想作死了才回家看媳妇!”后者恨不能发誓赌咒。
衣身一怔,缓缓放下抬起的手臂。
她想起来自己在晕倒前的经历——突然离开的阿照姐姐,空无一人的小宫,乱如迷宫的三楼,奇怪诡异的人面鳄鱼怪,以及,不知怎么回事就被触发的机关。
这一切,是怎么回事儿呢?
“二哥,咱们这趟送货去岛上,是不是卸下就可以回来呢?”年轻的男子弱弱地问。
“你问我,我问谁去!”年长的男子爆喝道。
“你不是跟秋主事熟吗?你给问问呗!”年轻的声音满是期期艾艾,“二哥你晓得,香草胆子小,倘若我连着几日不回家,她必是担心害怕的。。。。。。”
“呸!你媳妇胆子小,你胆子可不小啊,居然敢向秋主事问这个?也不怕他老人家赏你一顿鞭子!”
“我我我。。。。。。我就是问问。。。。。。二哥,你别生气,我不问就是了。。。。。。”
片刻的沉寂后,年长男子的声音再度响起。
“这次的情况可能不大好。老子可提醒你,上了岛,你就得把眼睛闭上,把嘴巴锁上,什么也不看,什么也不问。乖乖地把这一船货卸了,就找个没人的地方窝着去。等这事情过了,咱们也就安生了。”
“二哥,有那么严重吗?以前不也有过贼偷来咱们小宫找死吗?那时候,胡主事就能搞定。怎地这一回居然要秋主事他老人家出马了?”
“自是严重——不严重,能劳动秋主事大驾?”年长的声音突然压低,“听说啊,这回来的可不是一般的贼偷,是个手段厉害的。只是不晓得偷了什么东西,这才惹得秋主事下了禁令。二哥最后提醒你一句啊——你可给我把皮绷紧点儿!不然,万一碍了秋主事的眼,老子可救不得你!“
“是是是!”年轻的声音忙不迭地应承。
黑暗中,衣身抱紧双膝,慢慢理着思路
她细细回忆着,渐渐觉出了一丝异样。
就在衣身被锁在箱子里随着货船驶往明珠岛时,留在“长宁号”上的小黑和菲菲急得正在挠墙。
衣身已经失踪一天一夜——她到底去了哪里?
明明说好谈完生意就回来,还会给它们带好吃的。可眼看再过几个时辰就要发船了,人呢?好吃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