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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里,小黑似乎明白了什么,若有所思地喃喃道:“所以说,荒庙里的幽螝。。。。。。是不是就是。。。。。。那些不甘消失的灵变得呢?”
“哈,你竟比我想得还要聪明几分,不错!”财神爷瞅着这小黑猫愈发顺眼了,要抬手摸了摸小黑的脑袋,却不知什么原因,小黑头不自觉地脑袋一偏,给躲了过去。
财神爷也不以为忤,继续道:“那些灵吸纳了信徒的香火,也吸纳了他们不纯的愿力,久而久之,他们的灵智受到影响,变得驳杂混乱,充满了贪恶之念。当信徒的香火中断后,这些灵本该逐渐消失,可贪婪和恶念却成为不肯消散的借口。它们强夺其它灵的香火,甚至进入百姓家加以骚扰。日积月累之下,终有一日,海市的百姓再也无法忍耐,便将荒庙中的神像悉数打碎,并立约不再在海市供奉各族神位,而只供奉财神爷。新的财神庙很快就建好了,而那座荒庙,也被封印了。”
“那么,财神爷您呢?您受到影响了吗?”衣身问道。
“自然是没有——”他抬起手,做个了“我很好”的手势,“那群蠢货被贪婪所支配,却不懂得长久之道,只图一时痛快,落得个那样的下场,自是活该!我在觉察出异样之前,便离开了荒庙,搬来了城主府。这里虽然没什么香火,可借着丰厚的水汽,多少能够带出点儿蕴藏在圣印山中的灵力,省着点用,也能维持一段时间。”
“封印后的荒庙,渐渐脱离了人们的视线,直至被彻底遗忘。在没有香火和愿力的痛苦时光中,这些灵彼此交缠,彼此吞噬,最后,他们变成了幽螝——口生两端,会在吞无可吞时吞噬自身。”
“幽螝的力量集合了若干灵的力量,难怪那么厉害!”这下,衣身可算是想明白了。后怕开始涌上心头,小脸不禁有些泛白。
“不过,这也是你们运气不好——”财神爷无奈地摊开双手,“封印后的荒庙,在海市中自成一体,寻常人压根儿都看不见。可你们呢,非但看见了,居然还敢闯进去,倒也算是命大!”
“可不!”在荒庙中时,小黑并看不见幽螝的模样,此刻想想当时自己面对的居然是那么个丑陋玩意儿,真是又添了三分恶心——亏得衣身发现了密道!
念及此,它转头望向衣身,赞道:“还是我们家衣身运气好!”
不知不觉间,它已然将衣身当作自家人啦!
“您知道那密道是怎么回事儿么?”衣身追问。
“啊?密道啊?这我就不知道了——兴许是什么人淘气挖的密道吧?”财神爷无辜地眨眨眼。
可不知怎地,衣身却无端地觉着财神爷的眸底似乎藏着什么。
她自是不晓,荒庙中的密道,本就是财神爷的手笔。
虽说相较其它灵,财神爷吸纳的香火和愿力相对单纯些,可生意人的心思,哪有单纯的?骨子里的算计和狡黠,便是在烧香上供时都沾染上,更勿论许愿了。
如这般香火愿力供养出来的财神爷,又怎么可能心思单纯?
荒庙里的神像虽然被打碎了,可为了让人们彻底遗忘,他索性将那些神像碎块悉数移走,丢入海中,免得死灰复燃。至于幽螝——这怪物连同荒庙一道被封印,却因着海市人心中源源不绝的贪婪之念,成了不生不死的怪物。这便成财神像心头的一根刺!
既无法彻底灭除幽螝,却不能放任其不管。于是,财神爷就得时不时地过去查看一二,若封印松动或幽螝有异样,也好及时出手。只是,荒庙隔绝于海市的时空之外,难以琢磨。为此,财神爷便在新的财神庙修好后,打通了财神庙与荒庙之间的通道,方便自己随时可以前往。只要他设好手段,幽螝便无法借助通道逃离荒庙——于这一点,财神爷对自己的实力还是很有信心的。
不过,所有这一切,财神爷自不会坦然相告。
说起密道,衣身忽然想起另一条密道。
“财神庙为什么会有密道连接圣印山呢?哦,还有,您来这里是看海景吗?可是,城主府里怎么一个人都没有呀?”
“城主府?哈哈,这是是我的府邸,想做什么都可以,看看风景又有何不可呢?”财神爷无所谓地抬了抬眉梢。
“什么?”衣身大惊,“您就是海市的城主?”她不可置信地捂住嘴巴,喃喃道:“。。。。。。怎么可能。。。。。。”
虽则讶异,可细想起来,却并不是不可能——毕竟,眼前这位可是个不简单的主儿!作为一星之灵,遭遇厄难,虽变得支离破碎,却是实打实的海市土着第一位!如今,人家借着香火愿力成为财神爷,有了堂堂皇皇的正式身份,可追根究底,海市这方天地也不过他家屋宅的一块砖吧?!
如此算来,确也没毛病!
“做生意嘛,总免不了恃强凌弱,强买强卖什么的。遇上不讲理又打不过,弱势的一方自然要寻个可以替自己出头的青天。有人求到了财神庙,可强势的那家也上足了供奉,叫我如何是好?况且,这种生意上的是非,本就不该是财神爷管的事儿!”
“他们需要一个城主,那我就给他们一个城主咯!我可以要求他们制定规则,设置监管司。海市的秩序越来越好,往来的生意人越来越多,人气越来越旺,财神庙的香火就越来越盛,而我的道才能持续下去。”
以术养道——小黑的脑海中骤然蹦出这四个字。
“当海市的规则制定齐全之后,城主的作用就不大了。你看看,有事钟无艳,无事夏迎春——人,就是这么功利啊!好在,我有先见之明,吩咐他们将城主府建在圣印山,居山而临海,高深而莫测,谁也想不到远离人烟的城主府里其实空无一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