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对了。」临走前,他又交代道:「若有什么想要添置的东西,尽管跟察海提,叫他安排。别送了,朕自己走。」江雨铃起身目送他走远,直到瞧不见人影了,一颗悬着的心才放下来,后怕地擦了擦汗。
随后便走到屏风后,踢了我一脚:「江非白,死了?」
我痛苦地哼出声,忍住身上的疼,撑起身子默默地站起来,却又被她一脚踹倒。
「我让你站起来了吗!」
她气愤地瞪了我一眼,对周嬷嬷道:「都怪她!看见她这副样子就糟心,周嬷嬷,把她弄死,丢湖里算了!」我都顾不上担心自己的生命安全,只是纳闷,思索着,她是怎么怪到我身上的?今日的紧迫,不都是她一手造成的?周嬷嬷吓了一跳,连忙劝道:「这可使不得呀小姐,这里是皇宫,比不得家里。要是被发现,就连太后都保不住咱们!」
江雨铃闻言,气得胸膛起起伏伏的,却又知道周嬷嬷说得有道理。
何况,她没那么狠,她也不够狠,若真有胆量杀人,我也活不到今天。
她想了一会儿,咬咬牙道:「宫里头不是有专门让犯了错的宫女做事的地方吗?把她丢进去,让她没日没夜地做苦工!」
周嬷嬷犹犹豫豫地,又想劝,但见她气头正盛,只能点了头。
3
我被丢进了浣衣局里,一天十二个时辰,十个时辰都在洗衣服,一双手从天不亮泡到月上中天,到睡觉时,已然肿得不像样子。
好在如今天气暖和,若是冬天,手早就冻烂了。
我离开后,江雨铃被册封成了贵人,毕竟被「宠幸」过,又有太后撑腰,上位是很快的。
后来连着几日,皇上都翻了她的牌子,不过不知道为什么,到后面就极少再找她了。
话说回来,第一夜是我代她去的,她压根没破身,我真是好奇,她后来是怎么糊弄过去的?
想来想去,觉得多半是周嬷嬷教她自己破的。
想想那模样,还真是有点儿狼狈。
不过,更狼狈的还在后头。
江家是太后的嫡系,江雨铃是江家和太后的稳固权势的希望,她若能诞下皇子,成为皇后,那就意味着,半壁江山都握在了江家和太后手里。
因此,太后三天两头就要召见她,耳提面命,让她争点儿气,赶紧怀上孩子。
皇上都很少再见她了,让她上哪儿怀个孩子去呢?为了引起皇上的注意,她不得不放下身段,学那些打扮得花枝招展等皇上宠幸的秀女,今日在御花园跳跳舞,明日在寝宫门口唱唱歌。
可巧的是,近日多地闹虫灾,小麦绝收、饥民闹事,皇上忙得脚不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