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的人群,想要冲过街道。
只可惜,马匹受到惊吓,横冲直撞根本看不见路,直冲冲的朝着老妇人的方向踏去。
鲜血撒在扬起的灰尘上,溅在不远处的剑穗上,血尘染红了段溯的袍子。
段溯红着眼踏在马背上,将随身携带的匕首狠狠插进它的脖子上,不消多时马儿重重的倒在地上,扬起一大片猩红的灰尘。
段溯红着眼,一身血尘,他看着惊愣在原地的我,忙赶过来,将我的眼睛捂住:「阮阮,别看。」
他身上带着的锈腥味,将我整个人笼罩在其中,让人有些作呕。
刚才笑眯眯夸我的老妇人就这么活生生地死在我面前。
11
我不记得我是怎么回去的,老妇人的笑脸,和满地血尘染污段溯的白袍,一直在我脑中回想。
一回家我便狠狠的烧倒在床上,眼睛呆愣愣的看着前方,吓坏了爹爹。
娘亲用帕子蘸着冷水敷在我头上,爹爹握着我的手,那么强壮的汉子却哆嗦的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阮阮……你……爹爹在……阮阮不怕,阮阮不怕。」
爹爹一直哄着我,一双眼通红,和段溯一样。
眼前像是被血尘笼罩,只有一片猩红,耳边逐渐模糊,什么也听不见。
一连在床上躺了几日,头晕晕乎乎的,眼睛里只能看见那瘆人的红色。
直到段溯站在我床头,哑声喊我:「阮阮,对不起,我没能救她。」
我看着段溯,眼泪止不住的流了下来,好像这几天的恐惧都释放了出来:「她就死在我面前……明明上一秒,她还在和我说话……」
段溯握着我的手,将一个冰冰凉凉的东西塞进我手里:「对不起,是我没能救她。」
段溯眼睛红红的,和那日不同,像是强忍着泪水,不让它流出来。
我泪眼朦胧的看着手中的被血染红的剑穗,将它放在段溯的手中:「我本就是想送你的。」
他看着我,有些错愕。
我带着还挂在脸上的眼泪冲他笑:「哥哥,我要回家了,剑穗送给你,你一定要成为大将军,一定要保护更多更多的人。」
段溯点了点头,压着哭腔:「好。」
后来,他终于成了名声在外的将军。
爹爹被调到京城,于是举家迁至京城,也再少能见到段溯。
从边塞频频传来的捷报我才知道,他这次大获全胜,不日便回京听封。
我不日便缠着爹爹问,段伯伯何日进京。
爹爹盘算着,与段伯伯多年未见,此次他父子回京定要喝个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