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彻失魂落魄地离开了,陆昭昭看着他远去的背影,脑海中浮现的全是她说完话后应彻灰白的面容。
想来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可无论真是他这么想的还是受剧情控制的结果,她陆昭昭不是圣母,不会轻言原谅。
或许,等她完成了这里的任务后,真正的陆昭昭就会回来,只有她才有资格选择是否原谅。
“呼。”
她仰头吐气,心中是无限的畅快轻松,终究是放下了横亘心中的一桩心事,此刻,她心中一片澄明。
最后一轮,只剩下十个人了。
陆昭昭静静坐在擂台边,十人围成了一圈,擂台外,站满了人,大家都在期待着最后的比试。
十进五,剩下的五个人将前往黄金台接受考验,这是最后一步了。
青松子掌门亲自前来,站在擂台中央,他先是环顾一圈,而后声如洪钟。
“各位都是经历了最为严苛的选拔晋级的少年英才,是修真界未来的希望。都走到这一步,离黄金台只差最后的距离了,想来各位都不想止步于此。往届金阙宴,十进五依旧沿用两两对决的形式,但今年,我与诸位掌门商议后,决定采取新的形式。”
他顿了一下,卖了个关子。全场都不敢说话,所有人都想知道这个新形式该是怎么样的。
“最后一试,十人以此台为界。出台者即视作淘汰,直至剩下五人,便是本届金阙宴的前五名!”
青松子话音刚落,场下顿起波澜。
台上坐着的十人也都不约而同地皱眉。
若说一对一比的是实力,那么十人混战则更加考验心性,决策。
与谁为友,与谁为敌,这一刻,谁能相信,谁又被背弃。
一场名为信任的考验加诸于实力竞争之中。
青松子说完规则后便退下台,台上剩下了十人,各自为阵。
“白师叔,我们结盟吧。”一名身着文渊书院服饰的弟子率先开口,陆昭昭记得他好像是叫言裕同,是文渊书院唯二晋级的弟子。
同门之间结盟不奇怪,但整场十人中只有他们出自一门,其余人都来自不同的门派。
陆昭昭朝剩下的人一个个看过去,他们也在观察着其他人。
除了之前就认识的白远师,瑶桐,蓼愁,还有刚才说话的言裕同,剩下几人分别来自天南海北。
手拿针线的箕水,来自香桉院,这是一个全是女修的门派。
身材魁梧的周学古来自龙骨洞,听闻他们最是崇拜肉体的强劲,近战能力无人能敌。
判怨司的崔行珏手拿戒鞭,判怨司是南疆最大宗门,南疆蛊道盛行,因此有独一份的判则,门中弟子眉眼多阴郁,看着骇人。
剩下的两位是散修,桑畔,此人陆昭昭极为怀疑,她总觉着这人身上总有一股熟悉的感觉,但这张脸却是看不出来,且她看过几次这人的比试,但他似乎刻意收敛,看不出什么。
另一个散修是余安行,他的武器是鸳鸯刀,传闻上面刻着他和他妻子的名字,据说两人曾一同游历,但一场意外,他的妻子离世,为缅怀妻子,他接过了刀,从此变为双刀。
都不是好对付的,陆昭昭想,能走到这一步,修为和技法缺一不可,而接下来他们面对的考验,更加严峻。
陆昭昭还在观察,但有人已经忍不住出手了。
崔行珏和周学古在比试中认识,此时两人对上了眼神,齐齐看向了瑶桐。
众人皆知,天音门弟子多为辅助,加上瑶桐此次比试确实没展现出多么高超的实力,虽然这其中有她的对手并非那么强劲,但也给了他人一个猜测:或许场上,她最是弱小的那一个?
瑶桐很明显地感知到了敌意,九霄佩环在一个闪光中出现在了怀中。
下一刻,戒鞭已经挥到了她面前。
侧身勉强避开,周学古从侧拦截,右拳蓄力已久,在戒鞭将瑶桐逼至边缘后,试图一击将她击出场外。
但这个想法显然过于天真了。
瑶桐站稳后立马回击。
九霄佩环上流光溢彩,似将世间的色彩都汇聚了,随着她拨弦的动作,天地都为之动容。
琴音绵绵,以柔化刚,将周学古的力道化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