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吹,战鼓擂
在这春意盎然、树枝之上冒出绿芽的初春时节,三万夏军,十万黄巾众在北海城外三十里外的平原之上,展开了决战。
三万夏军,皆身穿红袍红甲。
春风之下,战兵们以五百人为一营,前后排列成数十个方阵,昂扬的战意冲天而起,直上云霄,直接让许多旁观者大惊失色。
“这是汉军,这样的精气神,老夫只在当年的北军之中见过。那时的大汉,陛下还在,天下也还是太平之世。”这是某位上了年纪的儒生忍不住发出的感慨。
“红衣红甲,我大汉崇尚火德,这位夏伯当真不是某位宗室子弟吗?他的真实身份其实是某位大汉宗室?可他为什么不直接暴露出来呢,那样岂不是更好?难道是害怕袁氏?”
“看到这一幕,老夫就想起了十年前。当时卢中郎(卢植)就是带领这样的汉军在河北之地,拦住了太平道的主力,拦住了黄巾力士们,拦住了张角本人。”
“那时,纵然太平道不畏牺牲,纵然张角妖道道法高深、雷法精湛,纵然黄巾力士诡异无比,可还是被卢中郎带着汉军给阻拦在了河北之地,迟迟不能打进中原,最终被分开、被各个击破。”
“如今,对面的十万黄巾众可没有当年张角麾下的能战。这一战胜负已分,不用在看了。”
听着上了年纪的前辈们的评论,年轻的儒生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大家伙儿表面上都不动声色,至于私下里是否采取了行动,那就看个人选择了。
此刻,北海城内的儒生们纷纷使用简单的道法,把精神力附着在水汽之上,借物化形,观看着这一战。
而东瀛和高丽的超凡者们也各显神通,用着奇奇怪怪的方法注视着这里。
大军中央,管亥已经有些后悔了。
当年的黄巾军,实在是被汉军给打出心理阴影了!
太平道最强的时候、张角还活着的时候都打不过汉军,更何况是如今这支完全没有信仰,堪称乌合之众的黄巾军呢?
如果早知道对面的军队这么能打,管亥早就跑了。可如今晚了,没法跑了。
就算心里有些紧张,但表面上却没有展露出来,而是不断的传播命令。
十万黄巾军,当然不可能一拥而上,也做不到。在管亥的调度下,黄巾军很快就形成了炮灰在前、骨干在后、核心压阵的打法。
最前方是最普通的炮灰,他们数目最多,实力最弱,铠甲基本没有,兵器也都有些问题,很多人的兵器甚至都不是铁器,而是木制的或者石制的。
这些炮灰头上戴着的黄巾,似乎是唯一一个可以证明他们身份的证据了。
炮灰的后面是各个头领手下的骨干、精英,战斗力也就是县兵层次,身上穿着皮甲,有着质量尚可的兵器,平时也能一天两顿饭。
在这些骨干的身后,是管亥的本部。
王宗超举着望远镜,看了一眼就明白了管亥的想法:骨干驱使炮灰,炮灰消耗箭矢、消耗士兵的体力,等到箭矢、士兵体力被消耗的差不多了,这些骨干就会一拥而上。
寻常的县兵,遇到了这种套路完全不是对手。
但要是遇到了郡国兵,光靠炮灰和骨干是不够的,甚至有时候郡国兵还能反杀,这种时候管亥本部兵马的作用就显出来了。
这些本部兵马的主要任务不是交锋而是督战。
他们的弓箭,随时都有可能发射,但目标不是敌人而是那些想要转身逃跑的逃兵!
他们吃的最好、穿的最好也最能打,却只站在后方而不是直接投入战场,就是为了威慑骨干和炮灰:你们如果往前冲,还有活下来的可能,但如果敢逃跑,马上、立刻就会被乱箭射死,脑袋被砍下来挂在树枝上示众。
本质上讲,这和近代排队枪毙之时军官训练士兵的套路是一样的:死亡和教官你最怕谁?
近代士兵们经过残酷训练之后更怕教官,更怕军官。所以哪怕直到排队枪毙的时候,可能被对方一枪打死,也不能乱了阵型,更不能提前开枪。
管亥的举动,只能说是早在预料之内,所以,王宗超也开始传令了,他要用弩阵来好好的欢迎欢迎黄巾军。
告诉他们,正宗的夏军,到底有多阔!
历史上的汉军,正规军,那一个个都是阔佬!
和同时代的其他士兵相比,汉军就像是二十一世纪漂亮国的大兵一样,各个都武装到牙齿。
汉军是阔佬,如今的夏军,更是阔佬中的阔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