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枯瘦而巨大的手捂住我的嘴。
……他怎么过来的?
和疑问同一时间出现的,是一道冰冷至极的寒意在我喉咙上抹过。
灼烧般的疼痛感在稍后才触动神经,此时我已经无法发出声音,只能残留着惊恐、无望地垂下头,看到从自己脖间喷涌而出的鲜血染红了大片胸口。
我没了力气,直直地摊倒在地,阳台的门大开着,西服男就站在跟前,在逐渐雾化的视野中,他的脸显得模糊不清。
在意识丧失的最后一刻,我突然想到了答案:
对了……是阳台……
两个房间的阳台,也只有一道隔板阻隔……
世界逐渐沉入黑暗。
2
我从床上弹坐而起,捂着脖子失声尖叫。
片刻后,才意识到脖子完整无缺,把手从喉咙移开,抹了抹额头上的冷汗。
似乎做了个好可怕的噩梦。
梦境模糊不清,在残留的惊悚情绪中更为虚幻,我只能勉强回忆起一些片段:
目睹杀人事件,然后自己也被牵连什么的……大致好像就是这样。
本来前半段还是个美梦来着,似乎是有个美女……怎么后半段就急转直下了。
是因为昨天搬家太累了吗?
我捂着昏昏沉沉的头,起身走到卫生间草草洗了把脸,然后叼着牙刷出来开电视,走过衣柜时一愣,转头看向墙壁。
墙上有一个洞。
像是被什么东西牵引着,我本能性地开始生气。
有没有搞错!
我气冲冲地冲出门。
竟然把一间瑕疵房租给自己,我绝对要去找酒店理论清楚!
走到安全楼梯口时,一名清洁工大爷颤颤巍巍地推门而出,和我撞个满怀,桶里的污水溅到了我裤管上。
「啊!知道我这条裤子要多少钱吗!」
身后的电梯门叮咚打开,一名抱着快递纸箱的年轻女子走到我和唯唯诺诺道歉的大爷旁边,用怔怔的视线盯着我。
我赶紧起身跑进即将关上的电梯。回头时看到女生放下了快递纸箱,正在帮大爷收拾水桶。
「……哼。」
她留着及肩的茶发,眼角微微下垂,脖子上挂着一条闪亮的十字架项链。
头突然一阵刺痛。
为什么突然感觉……那条项链十分熟悉?就像在最近的什么时候见过?
电梯在6楼停下了,一个穿工作服的男子挡住门——
——真倒霉,搬家的!
我瞟了眼两名大汉的块头,默默往旁边挪了挪。
下到一楼,我冲出电梯向办公室走去。有名小女孩正站在电梯间抽泣着喊妈妈,我走出一个弧线避开。
「姜澄先生,您怎么能确定那是之前就有,而不是您搬家时弄坏的?您有相关的证明吗?没有的话,公司这方面就……」
「我、我绝对要告你们——!」
我火冒三丈地冲出办公室甩上门,瞪了眼看过来的前台小妹,绕过恸哭的小女孩走进电梯。
——除了自认倒霉,似乎也别无他法了。
我坐在床尾,怔怔盯着墙上的破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