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置可否,心中微哂。
我们青梅竹马一同长大,每回他失约,都是因为白婉清。
他应下的补偿,回回都没有下文。
所以这次,我也没指望他能守约。
更何况,昨日不仅是我的生辰,还是我们成婚三载的日子。
早就补不回来了。
我起了与陆伋和离的心思。
但从那日起,我便病了。
缠绵病榻半月之久,快到中秋,才有了起色。
这半月里,陆伋下了朝便回家,对我悉心照顾更甚从前,连药都是亲自看顾,喂我喝下才肯罢休。
见他如此,我的心有了些软化。
毕竟他和白婉清已是过去,若他能回头,我也不想闹得太大。
两家都是京中有头脸的人家,闹开了对谁都不好。
没想到,中秋家宴这日,陆伋故态复萌,又为了白婉清,将我一人抛在娘家。
「妹夫什么时候来?」
大姐远嫁,如今陪着姐夫回京述职。她最挂心的就是我。当年我追着陆伋跑,她就不认同,说我会吃亏,我不听劝。如今见我一人回府,她开口关心道。
「他近日升任太常寺少卿,要主持宫中中秋祭祀,来的晚些。」我替陆伋解释。
然而,直至夜幕四合,我坐上回府的马车,他都没来。
中途倒是打发过一个小厮来传话,称公务繁忙,请我自行归家。
我心中隐隐觉得异样,便差人去打听。
果不其然,又是白婉清。
今日苏白氏家中遭了贼人,丢了许多金银首饰,主人还受了惊吓。
太常寺少卿陆大人正好路过,出面料理了此事。
好一个正好路过!
偷窃之事,自有廷尉府管辖,他一个太常寺少卿,操的哪门子闲心!
呵。
和离一事,不能再拖了。
陆伋回府时,已是深夜。
见我没睡,他微微诧异。
「夫人还未安寝?」
我没回答,反问:「方才你没来赴宴,阿娘问你是何公务如此要紧?」
「啊,也不是什么大事,左不过中秋宫中例行祭祀。人手不够,我便多留了一会子。怕你多等,便干脆不去了。」他让下人脱下外袍,一边净手,回答得十分流畅,好似早就想好了一般。
难为他还找理由瞒我,白府遭窃如此大事,满长安街人人都知晓。他还当我如从前一样,他说什么便是什么。
我垂眸,掩下眼中失望,淡淡道:「操持一天,你也累了,安置吧。」
方才,我给了自己最后一次机会。
可他还是选择不说实话。
躺下后,我翻身朝里,拿背对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