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你做了梦
豆蔻已被煮成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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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饭,许知晚拿着绣棚坐在窗前,开始绣花。
我从厨房端来她刚熬好的药,端在她面前,她冲我笑笑,依旧是拿起小勺子,满脸笑容地开始喝药。
…看她一脸心满意足的样子,如果不是我亲口尝过,一定会以为她喝的是糖水。而不是黄连。
我看着她一口口喝药,在窗几前另一端坐下,说:「尉龄回去了,接下来几日我可暂缓缓再回宫,你可有什么想去的地方?」
许知晚放下勺子,仔细想了想,说:「没有。」
我望着她,顿了顿,又道:「你大可不必和我客气,我只当你快死了,想圆你个心愿。」
许知晚用齿瓣轻轻咬着勺子,灯里的光摇曳在她的侧脸上,拽出忽闪不定的影子,看上去很可爱,这是她的一个小习惯,每次思考,嘴巴里总要咬什么东西,她咬了半天,老老实实地说:「没有。」
我叹了一口气,道:「不着急,你慢想着,什么时候想好了,都可以说。」
她乖巧地冲我点点头。
我拿过油灯盏旁边的剪子,轻剪了一下灯花,灯花「啪」地一声响了,屋子里显得更亮堂些。
我转过身对许知晚说:「怕你行动不便,打翻灯盏,惹起火来,就没给你多拿几个灯盏,夜深了,你可不用劳累这么晚,明天再绣也是一样的。」
她又乖巧地冲我点点头。
我环视了一下四周,确定没有再让我担心的东西,便冲她点点头,道:「早些休息。」
「三殿下,你等等。」
许知晚把绣棚放在桌上,望着我,说:「明天,我想去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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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小长在皇宫里,因着母后的庇佑,对这深宫的可怕之处,虽然知道,但早已漠然。
许知晚的进入,无疑是个异数。
她从性格到举止,都与整个深宫格格不入,这种格格不入,让她招致了母后的厌恶,却也带来了尉龄的喜爱。
答应许知晚带她出去的那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
我梦见青天白日里,许知晚站在一条小河面前,她负着手,转过头来笑着冲我说:「三殿下,你看这水可好?」
梦里的我说:「河水凛冽,清澈见底,好极了。」
许知晚微微一笑,对我说:「那我下去给你捉鱼,好不好?」
梦里的我说:「你会游泳?」
许知晚没说话,她一个鹞子翻身跳进水里。我傻站在河边等她。
我等啊等啊,等了半天,她都没从河里爬出来,我于是也跳下去找她,找了半天,终于在河底见到她,我兴奋地上前拍了拍她的肩膀,说:「许知晚,我们回家吧。」
许知晚幽幽地转过头来,头上多了两只耳朵,嘴里叼着一条鱼,慢悠悠地望着我说:
「我…回…不…去…了…」
「回…不…去…了…」
「回不去了!」
我猛地睁开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