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我还想再劝劝表哥要冷静,结果就看着表哥放下杯子就开始打晃荡,冲着表嫂、佳佳和模特连比了三个大拇指点了三个人形赞连说了三个好字儿,而后仰天大笑三声,然后哐当一声趴到桌上打起了呼噜……
表哥那天晚上明显是喝大了,这一出溜就没再站起来,呼噜打得震天响,我和表嫂、模特三人费了老鼻子劲儿才把表哥搬到卧室,请这尊大神归了位。
从表哥家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十一点多,我和模特急匆匆打车回了家。
说实话我对于当天晚上这出闹剧依然是半信半疑,我以为这只是大家酒后说出的疯话,路上的时候我还问了模特一句,我说你明天真打算玩命咋地?
模特醉儿马哈地看了我一眼,没接茬。
结果我没想到,这次表哥和模特一样,都钻了牛角尖。
我和模特是第二天一大早被表哥电话叫醒的,接电话的时候我看了看表,还不到七点。
表哥在电话里一听我和模特还晕乎乎的没睡醒直接发了火,开口就骂了,大战在即,你俩还特么能睡得着觉,幸亏你俩不是我手底下的兵,要是放到战场上,我直接按逃兵咔嚓了你俩。
我当时就觉得这电话里头蹭蹭冒着杀气,后脖梗子嗖嗖地发凉。
我接电话的时候开着外放,模特也听了个清楚,一脸懵逼说,咱哥这是咋了啊,是不是昨天喝大了没缓过来啊……
我皱着眉跟模特说,你不知道,别看表哥平时笑嘻嘻的,真要干起事儿来就是这架势,张嘴就能咬人……
其实我当时心里隐隐就有点不好的预感,寻思难不成表哥昨天耍的那通酒疯是真的?
我听表哥这话头不善,不敢再耽搁,火速收拾起了床,简单洗漱两下拽着模特就出了门儿。
一到公司门口就看着眼前城门大开灯火通明,小李正在前台候着,一看我和模特进了门,拽着我就往会议室里跑,我问小李到底是咋回事儿,小李也不吭声,一副十万火急的模样。
我推开会议室门一看直接傻了眼,当时心里就爆了一句卧槽,这特么哪是会议室,整个一作战指挥室。
表哥端端正正地坐在主位上,身上披挂着一身不知道压了多少年箱底的迷彩服,就看着皱皱巴巴裹得跟个荷叶粽子差不多。
屋里坐满了人,我一看平时不怎么照面的老哥哥老姐姐小弟弟小妹妹们全都凑了个满堂,什么地猎、网猎、端茶的、倒水的、前台接待、办公室财务啥的一个不差。
我摸不清表哥抽的什么风,拽着模特悄没声地就想往会议室后排溜,结果就听表哥冲着我大喝一声说,参谋长,过来汇报一下战情!
表哥这一嗓子喊得冷不丁的,我一下子没反应过来,有点发愣。
表哥看我发愣又有点上火,瞅着我说,愣啥呢,过来啊!
我一脸懵逼说,谁是参谋长啊?
表哥拿下巴点着我说,这屋里除了你能干参谋还有谁啊。
我当时还没转过弯儿来,说参谋啥啊?
表哥特一本正经正经一本地说,参谋抓人渣啊。
接着就看见表哥身子一拧,跟粽子成了精一样指了指身后投影显示,就看上头写着一溜大字儿「替天行道——公司团建大练兵暨抓人渣誓师大会」……
我一听这话,一看这投影屏幕,脑子轰地就是一炸,当时差点就把眼珠瞪出眼眶子!
好梦不成真,噩梦天天灵。
我当时就急了眼说,哥,你这是真要玩命咋的?你昨天不是耍酒疯啊?
表哥白愣我一眼说,我程大勇吐口吐沫都砸个坑,谁跟你玩假的呐,我三斤的酒量能耍酒疯吗?
活脱一副翻脸不认人的架势。
我一看这火候,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肉到嘴边不得不吃,只能硬着头皮上了台,我一看下头诸位也都是一脸懵逼,显然还都不知道咋回事儿。
我站在台上嗯嗯啊啊地憋了五分钟,硬是没整出词儿来。
其实白月光这人吧,说来说去我也算不上熟,白月光这事儿到底该怎么个说法,我心里也拿捏不好尺寸。
我这心里一纠结,嘴巴上就卡了壳。
我踌躇着跟表哥说,这战情吧,其实我也不了解,要不让模特上来说说吧。
表哥一脸狗肉上不了大席的嫌弃,狠狠瞪了我一眼,大喝一声,退下!
表哥这俩字吼得那叫一个气贯丹田中气十足,隐隐带着一股战阵杀伐的气势,俨然是进了状态。
我知道表哥今天这神经发得厉害,臊眉耷眼从台上溜了下来,找了个空座回归到人民群众的汪洋大海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