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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老教练(第2页)

原来这小子嘴贱,在路上碰到杨蒙,无意中把我住院的事说了出来。杨蒙死活闹着要过来看看我。进来之后,她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阿果,愣了一下。这次杨蒙挺好,表现的大大方方,就真的像是我一个关系比较不错的同学老乡。可是她的脸色,却偶尔泛出一丝不自然来。

杨蒙跟王辉走了以后,阿果靠在我身边,有些撒娇的问:「那是谁啊?」

我一把搂住了她的蛮腰,笑道:「有了你,什么都是浮云。」

「坏蛋。」阿果靠着我的耳朵出气,让我浑身发痒,「等你出院了,开自行车带我逛滨江道。」

就在我出院的前夕,学校班长小齐给我打了一个电话。当然他并不是问候我病情的,因为他并不知道我的情况。他打电话,是为了告诉我一个十分操蛋的事情。

2

班长小齐告诉我,在统计最后学分的时候,发现我有一门马克思经济学的课程没有及格,这门缺失的学分将导致我不能毕业。我大骇道,不是还有重修吗?小齐非常惋惜的告诉我,没法重修,因为这个学期没有开这门课,只能等下个学期了。所以……小齐沉吟了一下告诉我:「今年肯定是没戏了,你要再上一个大五。」

哦,大五。这个只存在于传说中的头衔,今天终于光荣的落到了我的头上。我好像步着为数不多的前人的足迹,被挂到了旗杆上接受众多学弟学妹的瞻仰。马克思,一切皆因你而起。

放下手机,我回想了一下,考马克思经济学的那个时候,正是李哥生意最忙的时候,应该是他把我这茬给忘了。现在怎么办?让李哥帮我摆平这件事?想想还是算了吧,阿果的事刚过去,我不想再求他。

得,大五就大五吧,就当哥们又深造了一年。

十来天之后,我拆了线。伤口恢复的很好,但仍未消肿。现在摸摸缝合的地方,还能感觉到硬硬的肿块,那是在伤口恢复期,肌肉纤维生长过快导致的。

拆线的那天晚上,我叫上拐子,凶器,小妖他们三个,带着阿果,在基地附近的一个小饭馆几乎喝了一个通宵的酒。那是我有生以来,喝酒喝的最开心的一次,真是千杯不醉。白酒啤酒掺着喝,一杯一杯的下肚,心里全是喜悦。

阿果喜欢抽烟,我没有让她戒烟,我并不想让她为我改变什么。在我住院的那几天,她为了照顾我,就一根烟都没有抽过。我喜欢看她抽烟的样子,尤其是她叼着香烟,给我们几个倒酒,那真是迷死人了。

「阿果,不不,果姐……」舌头喝大了的小妖冲阿果说:「以前叫你……嫂子,现在要……叫你……弟妹了。」

阿果淡淡一笑,并不答话。她没有再化烟熏妆,那小脸越发显得清秀精致,让我忍不住捏了一把。

「西毒,兄弟,这一杯我要敬你。我算是服了,你比哥哥我要狠。」凶器当兵下来的,酒量出奇的好,就属他越喝越清醒。他端着杯子说:「我当年也只是拿着军刺捅别人的大腿,你小子他妈的拿刀子捅自己的大腿。当哥的,我没话说,就是服!我先干了!」

凶器说完,一饮而尽。我也不含糊,端起酒杯就干了个底朝天。阿果一甩手,优雅的把烟头弹了出去,给我俩把酒满上。她那利落的动作看的我心里直发痒,非要灌她一杯不可。阿果也不推辞,拿起我的杯子一饮而尽,引的小妖拍手叫好。拐子则在一边撑着个脑袋,眼神迷茫的看着这一切。这里面他酒量是最差的,坐在那里纯属死撑。

那个小饭馆,那个夜晚。店老板都去后面睡觉了,就剩下我们五个人在尽情的嬉闹。我永远也忘不了那一个晚上,那是我们兄弟最后一次聚在一起喝酒。

七月初,毕业生离校。我去火车站送同学,小齐,老朱,林子,还有杨蒙……临上火车的时候,班长小齐拍着我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欧阳,你现在已经是大五了,好好干,别给咱兄弟丢人啊。」我颇为无奈的点点头:「那是,那是。」

送老朱的时候,这家伙抱着我哭了。虽然跟他们在一起住宿舍的时间只有短短的几个月,但他们却在这个城市流连了四年。四年,青春的岁月中有多少个四年可以挥霍。老朱不是为了离开我而哭泣,也不是为了离开这座城市而哭泣,他是为了离开这一段青春的回忆而哭泣。

走吧,老朱。我轻拍着他的肩膀说。走吧。我永远的下铺。

送杨蒙走的时候,王辉也来了,这两个家伙在我看来,根本就是死党,结成了对付我的统一战线。在快要上车的时候,杨蒙回头,拉着我的衣服说:「欧阳,我要走了,我想问你最后一个问题。」

「问吧。」我说。

杨蒙很认真的看着我:「你告诉我,这四年里,你到底一直都在做什么?」

「不是都告诉你了吗,我一直在帮着亲戚家里养猪。」我也很认真的回答。

「哇……」杨蒙立刻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向火车上跑去,我听到了她飘过来的最后一句话:「你到最后都不跟我说实话……」

说什么实话?唉……那种事情不是你应该知道的。我倒真是希望我在帮亲戚家里养猪。

杨蒙的火车开走了。我一回头,王辉这小子站在旁边,眼圈都红了。我好奇的问:「你多愁善感个什么劲?」

我这一问不当紧,王辉的眼泪「啪嗒啪嗒」掉下来了。他朝我胸口上就是一拳:「你这个没心没肺的东西。」

没心没肺?是啊,相比四年前,我确实是没心没肺了。当时我刚进学校的时候,老朱还说我脸上挂着「农村红」呢,那时候是一个什么样的少年?但这四年下来,我又成了一个什么样的人?我的拳头上,蘸了多少人的血。我的腿,又让多少人在拳台上残废。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我环顾站台,送行的都已经离去,空空荡荡。走了,都走了,只剩下我,在这里读一个传说中的大五。

我继续我的生活,一切都是按部就班。我基本徘徊在拳赛的残酷和阿果的温存之间。时间走到了我「大五」的寒假,却发生了一点小小的意外:当时春运过于紧张,我怎么也买不到过年回家的车票。

眼看着年根逼近,我却是一筹莫展,春运当头,一票难求。阿果对我说:「别想着买票了。我开车跟你一起回去过年。」

「你跟我回去?」我有些惊讶,「你过年不回贵州吗?」

「我回去有的是时间,你就别管我了。」阿果行事相当利索,直接拎起包对我说:「走,回曹州。」

3

阿果开车,带着我回到了家乡。我一再顾忌,但没好意思说出口——阿果看出了我的担心,她说:「放心,我在你家是不会抽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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