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镜
凤舞天下,我为凰
我乃是丞相贵女,家道中落后,夫君带回了个怀有身孕的女子,郎情妾意,恩爱有加,为给其正妻之位铁了心要休弃我。
下人们看人下菜碟不说,还有恶婆婆的百般欺辱。
谁知,休书还没给我,我就跟沈砚文互换了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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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眼前跪倒在地的娇俏女子,我的心猛然一沉。
果然,她抽噎了几声后,我的夫君就一把将她捞进了怀里,打横一抱,大步流星地踏进了房门,又一抬脚,「嘭」的一声关上了门。
只留我手脚发凉,僵直地站在原地。
沈砚文抱着她,经过我身侧的时候冷声了一句。
「秦凝,她是我的人。」
房门紧闭着,因刚刚的震动,上头贴着的红纸窗花掉了一角下来歪歪地垂着头,喜庆之味大打折扣。
这张「囍」字,还是成亲那日,沈砚文环着我的腰,将脸靠在我的肩头上,耳鬓厮磨,覆着我的双手,一点一点剪出来的。
经年日久,颜色已经褪了许多,几近苍白。
这是我与沈砚文的婚房。
房间内一声声含娇细语传出,烛火跳动,将人影倒映在窗纱上,我亲眼看着沈砚文将她搂在怀里,唇瓣相碰,缠绵至极。
沈砚文说,他要将这位叫做轻荷的姑娘娶进门,抬为平妻。
且,要我去求情。
「母亲不许轻荷进门,你能不能,帮我求求她,毕竟,她还怀了我的骨肉……」
他忐忑地搓了搓手,巴巴地望着我,眼底期待尽显。
却是为另一个女子。
我手上拈着的一块梨花酥脱落,在桌上滚了滚,掉落在了地上。
梨花紧俏,梨花所制成的点心更是千金难求,常常要排上半日的队,或许才能侥幸买上一些。
怪不得天不亮,沈砚文就出门了。
还将轻荷送了出去,任那女子如何撕心裂肺地哭喊,都不曾多看一眼。
我以为他心里还是有我的,在他提着点心踏进门的一刹那甚至想好了要晾多久再原谅他。
我心心念念许久的梨花酥,竟是因为另一个女子才侥幸得到的;我爱了数年的夫君,原是为了这个来寻我的。
我全了然了。
「我不会,也不可能去为了她求你母亲的。」
更何况,我就是跪断膝盖磕破头,都是没用的。
闻言,沈砚文忐忑期许的脸瞬间一沉,阴霾暗暗。
他将桌上的茶水点心一把打翻在地,指着我的鼻尖怒骂一声:「秦凝,你如今竟变成了个不容人的妒妇,真是叫人小瞧了。」
妒妇?
我心下阵阵苦涩。
他竟是这般看我的。
沈砚文摔门而出,扔下了一张纸。
我忽然想到了那位名唤轻荷的姑娘,在沈砚文上朝后,曾偷偷来拜见过我。
她推门而入,恭恭敬敬地朝我行礼,哪怕身子不便,也是礼数周到,叫人挑不出什么错儿来。
我冷眼看着她,并未有好脸色。
她似乎有些心虚忐忑,说话的声音都是微微颤抖的,垂着眼眸,脸上挂了晶莹泪珠,倚着桌子跪在我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