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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偷(第1页)

小偷

坏女孩上天堂:你不喜欢我,也不能拿我怎么样

那天晚上,天已经彻底黑透了。我站在狭窄的阳台那逼仄的空间里,他就坐在离我不到一米远的位置。那是一张我用废弃大理石搭起来的小凳子,他坐在那里,一只脚抬起来,搭在另一条腿的膝盖上,嘴里叼着一支烟。烟灰聚起来的时候,他说:「把你的烟灰缸拿过来,我用一下。」

我走过去,手里捧着一只小小的陶瓷罐的盖子,是从原本是房东用来腌咸菜的陶罐上取下来的。我小心翼翼地捧着那只盖子,从阳台的这一头走向他在的那一头。

阳台的灯昏暗得只能借窗外更昏暗的路灯才能看得清楚一些,我悄悄低下头,看见自己廉价的白色丝质吊带短裙下清晰地透出底裤的形状。我不知道他是否看得见,因为我抬起头的时候,他刚好把烟灰弹在我的盖子里。

他从我的手上取下那只盖子,手指刚好划过我的指节。他的手指很热,仿佛停留了一秒,又仿佛是我的错觉。

那一刻我很想问他,如果我们注定不能在一起,那么这个夜晚,你可不可以吻我一次?

从始至终,他都没有看过我的眼睛。我们距离不到五米,只隔着一堵墙的另一个房间里,他的女朋友已经沉沉睡去。头顶的白炽灯不合时宜地闪烁了一下,我猜,这可能是我们这辈子最近的距离。

我认识麦格的时候,他已经是甜竹的男朋友了。

甜竹是我的室友,我们从同一所大学毕业,在同一家公司工作,租住在同一栋房屋里。甜竹不算是我的朋友,但是一次又一次距离的缩短让我们不得不变得亲密。

甜竹比我提前好几个月来公司实习,也就是在我刚刚进入公司的时候,她已经混得如鱼得水了。

我搬进我们新租住的房子里的第二天,甜竹带着麦格一起回家。她没有介绍麦格的身份,只是分别说了我和麦格的名字,但是两个人显而易见的亲密让我很容易得知他们的关系。

麦格很高,非常瘦,他的长相已经不能用简单的帅气来形容,他是那种我看一眼就知道他永远不会主动和我讲话的男孩。

巧的是,那天我已经尽力装扮得很得体,甚至笨拙地画了全妆,但见到麦格的第一面,依然有一种无处遁形的自卑感扑面而来。

我偷偷打量一眼甜竹,我们认识那么久,我从来没有正经地审视过她。

除了皮肤非常白,有着精致的五官外,在我周围众多的漂亮女孩子中,我从不觉得甜竹是个美女。可是麦格的出现立刻挫败了我,尤其是在麦格走后,我假装不刻意地提起麦格,甜竹只是漫不经心地告诉我,他们是在实习时认识的,麦格见过她一面,便向同事打听了她的号码,追了她几个月,一直到她毕业回来。

我问他们是不是在一起了,她说算是吧。

说这话的时候她还在认真喷洒着新买的香水,丝毫没有女孩子初恋爱时的悸动。我垂头丧气地坐在一边,脸上堆起假装祝福的神情,就像一个买不起香奈儿的女孩,看见另一个女孩将自己看一眼就会心动的包随意丢在脚边,那种彻底被打趴下的感觉已经不能称之为嫉妒,而是短暂的,如休克一般的,丧失了全部意识。

第二天我们三人一起吃了晚饭,我坐在他们的对面,看着麦格为甜竹夹菜,为甜竹倒茶,看着甜竹享受麦格鞍前马后的服务,脸上却丝毫找不出幸福的痕迹,而是一种心安理得的轻松,仿佛麦格只是凑巧坐在我们这一桌的服务生。

我已经习惯了扮演这样的角色,像一个小丑一样坐在一对情侣的对面,听他们在初相处的尴尬时期将话题生硬地转移到我身上,开一些不痛不痒的玩笑,然后我们三人一起哈哈大笑。

其实那些玩笑并不好笑,可我有什么理由拒绝呢。在他们的眼里,我只是无关紧要的第三人。

天暗下来的时候,空气已经没有那么热了。我们一起散步回家,麦格走在中间,我和甜竹走在他的两边,走过狭窄的人行通道,麦格偶尔会撞上我的肩膀,我们很自然地分开,下一次又会撞在一起。

每一次他的手指擦过我的皮肤时,我都会刻意提醒自己一次,他是甜竹的男朋友。虽然我的手机里有他的微信、有他的电话,虽然我们打打闹闹已经像个朋友,可他是甜竹的男朋友。

我们走进小区的大门,院子里空空荡荡的没有几个行人,甜竹穿着高跟鞋,走了几步就坐在路边的长椅上不肯动,一边抱怨高跟鞋硌得走不动路,一边脱下一只鞋丢在地上。麦格走过去,捡起她的鞋子,蹲在一边问她要不要背她上楼。甜竹说好,麦格凑过去,她便趴上他的背。

甜竹的胳膊从麦格的肩膀跌下来,大笑着问我要不要一起上来。

我夸张地挥舞着两只手,趁着麦格慢吞吞地走路时,从他们的面前快步走开,在他们看不见的楼道里,我几乎是跑着冲上楼梯。

那天晚上我和甜竹躺在她换了新床单的大床上,聊了很多话,我们聊了公司的八卦,聊了学校里共同认识的旧同学,聊了明天是周末我们去哪里玩,还聊了一点麦格。

我说麦格对你很好,她说是,说完在黑暗中冷静了很久,听不出一点开心,只听出很多犹豫。

她说麦格太幼稚了,不是她喜欢的男孩子。我说可是他对你很好,她又说是。

我叹了一声气,也不知道是在替谁叹气,甜竹也跟着叹了一声气,说先这样吧。

虽然甜竹不是我最喜欢的那一类女孩子,可是坦白说,甜竹是个很好相处的人。也许是从小到大习惯了被人宠爱,她的身上总是很自然地散发出与周遭环境十分契合的融洽。麦格的追求,上司的包容,工作的顺利和我对她的照顾,她都觉得理所应当。

我站在麦格的角度拼命看她,竟然看出了她的可爱。她不会像我这样战战兢兢地活着,拿着别人多看一眼的体贴当作恩赐,她活得很坦然。也许越是习惯宠爱,就越会获得更多宠爱。

可是甜竹不喜欢麦格,我几乎是确信这一点。

她会和我每个人对她的好,却很少提起麦格。并不是因为避讳,也不是因为我竭尽全力隐藏起来对麦格的在意,而是她根本不在乎也无所谓的那些来自麦格的爱,让她觉得失去也没有关系。

我甚至会想,假如麦格再丑一点,假如甜竹再喜欢他一点,我原本不会如此难过。

第二天我们去家具城买了一张新的床,放在我的卧室里。麦格坐在我的卧室地上,和我一起组装那张只有一米二的木床,我们一边拧着螺丝一边聊着天,说的全是与甜竹无关的话题。甜竹正躺在自己卧室的大床上抱着电脑刷美剧,几声间断的情景剧背景音会偶尔穿过空气敲进我和麦格在的房间里,紧接着就是甜竹嘿嘿嘿的傻笑声。

她真单纯啊,这是我那一刻唯一的感慨。

这单纯不是贬义词,而是纯粹的夸奖,是一种我只能羡慕却永远无法拥有的美好品质。我渴望却无法得到的一切在甜竹的眼里都无足轻重,而我认为只有努力才能拥有的东西甜竹一样拥有,却没有费半点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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