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可惜,与他成亲两年多的时间里,我倒是从未见过傅峥出去寻花问柳,他整日里十分的安分。
安分到,即使朋友找他外出小聚,稍稍回来晚些也要遣人回府通报一声。
但其实我不甚在意这些虚礼,想来傅峥是个谨慎的,做戏要做足全套,我也就由着他去了。
安分到,我与他竟成了坊间人人称颂的举案齐眉、相敬如宾。一时之间,堪称典范。
对于此事,我在梦中又狠狠地郁闷了一番。外头那些人当真是眼睛不大好使,哪里能瞧出我们这对有名无实的夫妻琴瑟和鸣?
……
我醒来的时候,傅峥已经走了。
小桌上的泥炉已经灭了火,一应杯盏放置整齐。
我摸了摸身上多的羊绒毯子,心道,傅峥也不算忘恩负义,懂得吃人嘴软,拿人手短的道理。
03
雨水多连绵,今日倒是一扫往日的潮湿,天气甚好。
左右闲着无事,不若出去走走。
「长于。」我对着无人的院子随意叫了一声。
话音未落,树上便已闪下一道黑色的身影。
「姑娘有何吩咐。」
每每叫她出来时,我总是要感叹父亲大人的慧眼识珠。
肤白貌美大长腿,人狠话不多,打起架来也是美如画。
「换身衣服,我们出去逛逛。」
……
街上倒是比往常热闹,人群熙熙攘攘。
我默默算了下日子。
原来今儿个是十五,每月姑娘们点花灯的日子,难怪人多。
望着不远处的内城河,我心中有了盘算。
「带你去个好地方。」
对上长于疑惑的眼神,我故作深沉道:「跟着我来便是了。」
等到她明白过来时,我与她已坐在船上听完了一曲渔舟调。
长于看着我,神色复杂。
我猜她是对我说的「好地方」有所疑义,便安慰她道:「过会你就知道了。」
待到我们绕城一周回来时,天色刚好暗了下来。已有不少姑娘拿着精心绘制的花灯来到河边。
不多时,河面上便飘起了点点光亮。
远远看去,倒是别有风韵。
「我选的地方不错吧?」
长于这次很是诚恳地点了点头。
又在船上晃悠了小半圈,我见天色稍晚,便让船夫靠了岸。
哪知刚上岸便瞧见一出才子佳人的戏码。
今日这一遭算是不白走。既游了湖,又看了灯。眼下,仿佛是还能再听一出戏。
妙哉,妙哉。
再走得近了些,只见那佳人梨花带雨,时不时还要绞着帕子拭一拭眼泪。才子背对着我,倒是看不清神色,只是觉着身型有些眼熟。
为着能听得更加真切些,我寻了个不甚起眼的角落,拉着长于一起坐下。
只听那佳人楚楚可怜道:「公子当真对我毫不动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