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中墨色沉沉,站起身向我一步步走来。
「严家子孙后代不得纳妾。」
「我不是严家人!」
严谨玉薄唇缓缓抬起一个微妙的弧度,「圣上赐婚,微臣与公主拜了堂成了亲。火坑是您亲自跳下来的,用不用臣来教教公主,自食恶果怎么写?」
好哇!他竟敢拿我的话来噎我!
他往日里不苟言笑,如今沉静无波的眼底却带上一丝罕见的揶揄,看得我心中有东西乱跳,被我强压下去。
「谁……谁要你教!放……放开!本公主要就寝了。」
严谨玉站的位置背对窗口,为我挡下窗外来风,我其实并不冷。可此刻被他炽热的手掌攥着,指尖的薄茧压在我细嫩的手腕内侧,出了一身鸡皮疙瘩。
「公主,做事当有始有终。」他举起交杯酒,一板一眼地递给我。
我不耐烦,一把夺过来,仰头饮下。
严谨玉不恼,举止从容地喝了酒,躬身道:「公主宿在房中罢,微臣告退。」
「还算识相。」我满意于他的退让,满心欢喜地走向床榻。
刚迈出一步,我闷哼一声,大腿根蹿起一种奇怪的麻痒来,这痒直接蹿进心里,像小巧鹅毛,一下下在心里搔抓。
严谨玉脚步一顿,忽然回头看我。
我也回头看他。
脸颊热潮涌动,心脏不受控制地怦怦直跳。
我看到镜子里的自己一张脸红艳艳似血,眉眼含春。
我忽然不想让他走,习惯了发号施令,我脱口而出,「喂,你给我过来。」
严谨玉眼里蹿出细细火苗来,像柴火堆里尚未燃起的金红亮光。他问道:「公主确定?」
我急得跺脚,虽不明白怎么回事,可我恨不得现在就将他抓过来,然后……然后怎么做呢?
我不知道,严谨玉替我回答了这个问题。他揽住我的腰,横抱起来,扔在床榻上,略显粗鲁。
他一双手臂沉稳有力,滚烫似铁,将我压在床榻上,无法抗拒。
我哎哟一声,疼得溢出泪来。
白皙的手腕留下一圈红痕。
我从小金尊玉贵被人捧在手心里长大,肌肤娇嫩,吹弹可破,哪里受得了这般「糟蹋」,当下恼道:「严谨玉!你疯了不成?」
话一出口,细弱蚊蝇,半分不带底气。各种感觉更是放大了无数倍,疼、痒、酥、麻,连严谨玉略带薄茧的手指不小心划过我光洁无痕的脊背,都能引发无尽战栗。
我再蠢也明白怎么回事了,酥软无力地咬牙切齿,声音绵软毫无震慑之力,「好你个奸臣……你敢对本公主下药……」
严谨玉细碎地吻着我,手掌像个火炉,他停住,一双幽深似火的眼睛盯住我,「公主确定要臣走?」
确定吗?我本能地攥住他的手腕,心里发慌,他走了我……我怎么办?
「不行……你……你……」我「你」了半天,没你出个所以然。
严谨玉意会,咬上我的耳垂,滚烫的热气扑在我耳畔,喟叹道:「是公主执意留下微臣的,但,臣会负责。」
说完,便再也没给我说话的机会。
我和严谨玉大婚,父皇给了他三日休沐。
可第一日,他就没让我健全地从床上走下来。
我哭啼不止,嗓子沙哑,满身痕迹让我脸颊发烫,几乎被羞耻的浪潮淹没。
我活这么大,从没人敢虐待我,严谨玉竟然……
我摸着隐隐作痛的臀部,脸都烧起来,恨不得将昨夜的亲身经历统统忘却。
时已过午,严谨玉早已不见踪影。这个罪魁祸首,难不成吃干抹净后,跑了?抑或是他良心发现,深感惭愧,无颜见我?
我窸窸窣窣的动静惊动了门外的丫鬟,「公主可是醒了?奴婢进——」
床榻上一片凌乱,床单上还挂着一点血迹,让我登时慌成一团,忙打断道:「驸马,驸马去了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