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凑近我,看着我的眼睛,蓦地笑了。
忽地,他开口说了一句话。
耳边突然变得热闹起来。
是人群的起哄声、惊叹声,还有那女子掩面跑开的哭泣声。
一片喧嚣中,我怔住。
因为傅峥方才的话。
因为他眼里我看不懂的光。
因为我从未见过这样认真的他。
「我钟情的,唯芳芳一人尔。」
他如是说。
当长于从墙头翻下来的时候,我正卧在小榻上闭眼晒太阳。
「姑娘。」
「何事?」
我换了种更舒服的姿势窝着。
长于却突然沉默不语了。
她一向不是这样不爽利的人。
我翻过身来,睁眼看她。
「讲。」
「坊间又多了些您和公子的传言。」
我当是什么大事。
我又翻身回去,阖上眼睛,「左不过又是些酸词,没什么要紧的。」
这些年我什么风浪没见过?
长于没走,似是还有话说。
「还有旁的事?」
「坊间那些话……传进了宫里。」
我蹭地坐起来。
长于瞄着我的眼色,斟酌道:「下月初六,太后诞辰,陛下特召您与公子入宫参宴。」
这风浪,我着实没见过。
……
待宫中内宦宣旨走后,我与傅峥沉默地站在中庭大眼瞪小眼。
这是游河那日之后,我们头回碰面。
相视无语,倒有些尴尬。
我正准备离开的时候,傅峥开口了。
「寿礼我会准备,你只当去走个过场。」
我略一思忖,点头应下了。
傅峥到底是有些良心的。毕竟,若非替他挡桃花,我也不必去宫里走这一遭。
可我没想到的是,傅峥口中的准备,当真只是准备。
我这院子的门槛最近都快被十一踏平了。
今日是秋雨净山图,昨日是祥云琉璃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