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美国人第一反应是:“不可能!怎么可能这么便宜!这样的价格,必然会导致服务的低下,我不能接受。”
言夏:……
到视频真做出来,美国小青年很兴奋,他说:“真美——我都想不到会这么美。China果然是一个有着悠久历史的文明古国。”
言夏:……
该和他澄清一下是日本史吗?
无论如何,这个结果还是让朗夏上下欢呼一片,纷纷起哄要老板请客。
言夏从善如流,去空中花园开了桌包厢。都是年轻人,你一言我一语闹着要听两位老板的情史。周朗绘声绘色:“……当然是言夏追我——当初眼巴巴请我来这里吃饭,就五个盘一壶茶,酒都没给我上。”
言夏:……
于是众人又笑:“要是当时要了酒,岂不是当时周总就从了?”
周朗:“不要酒我也从了呀。”
言夏叹了口气:“你再胡说八道——”又想他再胡说八道也不能把他怎么样,这天底下能治他这张嘴的还没有。因倒了盏酒堵他;周朗就着她的手喝了,水光潋滟一双桃花眼越发顾盼生辉。
时近九点才散。
出门时候恍惚看到花木后头有个人影一闪而过。要回头细看,忽然周朗脚下踉跄,差点跌倒。唬得言夏忙回身扶他,又惹来同事哄笑:“哎哎哎,我周哥和言姐走到哪,狗粮就卖到哪——”
好容易哄上车,又热烘烘蹭她脖颈,言夏被闹得没了心思。
所以也就并不知道,有人站在透明的玻璃窗前长久地往下凝视。水脉脉从上头流下来,蜿蜒曲折,车和人都在折射中变形,浓翠的藤蔓间嵌了星星点点的金色;有人在她背后问:“……罗小姐?”
罗言珠有时候会想起那句话:如果一样东西美好得不像真的,那大抵就不是真的。她不知道言夏要什么时候才能想起这句话——也许不用太久。
一年过去了。
罗言珠都不知道自己怎么熬过这么漫长的一年。孩子并没有能够生下来,年初就出了事,打了两百多针都没能保住。宋祁宁的父母很伤心,她没什么感觉,她痛得麻木了,直到听到有人说“报应”,当时狂怒,像狮子一样冲上去,见了血,医院安保闻声赶来,费了好大劲才把他们拉扯开。
她在那一刻知道自己并不是什么名媛淑女——原本就不是;也永无可能。她从来都是一路厮杀往上走,靠双手抢东西,父母的疼爱,亲友注目,老师赞许,同学中的威望,各种她能够得到的。
直到遇到宋祁宁。
几乎所有都不需要她再抢;人们排着队把好东西送到她面前,任她挑选。她随随便便拍几张照放上社交平台,就有无数人赞美,他们说她是“真正的白富美”,他们说“艺术家就是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