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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夏反应过来。
“不会的。”她突兀地说,“就算你现在和我说分手我也不会自杀。”
她没那么弱。
外头没了声音。模模糊糊一团影子。言夏关了水。胡乱擦了,裹上浴巾推门出去。被一把抱住。
水顺着头发“嗒嗒”往下滴。
那人叹了口气:“怎么就对我这么没有信心?”
言夏埋头不说话,他身上烟味还没有散尽。她不喜欢,他这两年抽得少了;倒是有脸说她对他没信心——刚要踹门的是谁?
“我不知道你在谋划这些。”周朗说。他知道揭穿罗言珠能够打击到宋祁宁——但是他料不到宋祁宁的死。
人刚从浴室里出来,热气腾腾,抱在手里有种实实在在的安全感。这么心机深沉的一个女孩儿,每次都老老实实把那些不可告人的心思一五一十说给他听。在室利国是这样,现在又这样。
头发上滴的水渐渐就凉了。他还不想放开。他想她是真懂他,却还把自己摊开给他看。
就像猫翻开肚皮任人蹂躏。
她知道他厌恶什么;但是她似乎并不知道有时候人没什么底线,有也被她踏平了。他也没有问过她,他没有背靠周家和宋祁宁斗个你死我活她有没有失望过——也许传说中的霸道总裁会这么干。
他不是;他做不到。
如果他足够强大,也许她不必吃这个苦头,不必这样惶恐不安。
“为什么要在意你姐有没有来看你,”他亲吻她的耳垂,“她欠下巨债的时候也没有考过你和你爸妈。”
“如果宋祁宁当初算计你姐不算狠,罗言珠压榨石生泉不算狠,你算什么狠?每个人对自己的选择负责,宋祁宁要个完美的妻子,罗言珠欺世盗名,都是选择。你最多加速了这个进程——你没有杀人。”
“法律上没有,道德上也没有。你别给自己乱背锅。”
长于算计人心固然有可怕的一面,但是她爱他。周朗抱紧怀中的人。哪怕有天不爱了,哪怕有天反目……他模模糊糊地想,不妨碍他们今天把刀交到对方手里,给予他伤害自己的权力。
她手里的刀也许比别人锋利一点,但是不要紧,他愿意。
“我打了电话让莉莉去打听。”他和她说,“你不要急。我们先吃早饭。”
他的镇定感染到她。周朗叫人送餐上来,一顿饭吃了挺久。
周朗和周奕申说要回南城。周奕申虽然有点遗憾,也没多话,亲自安排了直升机,停在星月园顶楼。
言夏有点目瞪口呆:“确实比车快。”
“别傻了。”周朗说,“飞机要申请航线,临时出行其实没那么方便——除非是空军一号。”
言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