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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夏:“周先生心里他也不止这个价——不然的话,让我花这个钱帮他从利华赎身,我倒是愿意的。”
周奕申哼道:“言小姐的资产似乎还没到这个数。”
“我愿意举债。”
周奕申顿足:“言小姐真是不会做生意——就不会说打个八折?”
言夏:……
周朗回来问:“我爸找你了?”
“嗯。”
“他——”
“他和我讨论了下多少钱能买下你。”言夏叹了口气,“周朗,你可真是太贵了。”
周朗啼笑皆非。周奕申和他说:“你是找了个什么怪物回来。”——他心里吐槽你又不是没见过。他从前多少年都没想明白他妈当初怎么看上他爸,倒是从这句话里看出来了。确实是有夫妻相。
他亲了亲言夏:“总之……你别气他就行。”
言夏回想了下始末:“你放心。”
周朗闷笑了声。看了一天的报表似乎也没这么恼火了。
言夏也没想到周奕申从那天开始不断找她聊天。他手里似乎有不少周朗小时候的照片,挺神气活现一小孩。
再怎么不怒自威的老人说起父子相处的时光,眼神都是软的。
言夏从周朗的反应就知道周奕申从未与他说过这些——他大概也没法和别人说。她有种她和这个老人拥有同一个爱豆的错觉,俗称“同担”。
周奕申偶尔也问拍卖的事,他说周朗当初入行,就是问他二叔要了几件东西做敲门砖。
言夏:……
周朗说得对,他们不在同一条跑道上。
“我年轻时候也对艺术有兴趣,不然也不会认识雁潮。”人怀念往昔,难免温情脉脉,周奕申话锋一转,“但是艺术这种东西,你没法当饭吃。做生意还是要做人人都有需求的,衣食住行,生老病死。”
言夏心里想就周叔你这观念,就算你不回家结婚,也迟早被抛弃。
石生泉拍卖会那天,言夏是有点紧张。周奕申电话过来的时候她还在和助理说话,揣着手机就过去了。
进房间觉得氛围不对,然后看到温静筠和占了半面墙的平板电视。
周奕申冲她说:“坐。”
言夏心里登时明白过来,这个老人没有什么不知道的。周奕申说:“明朗说言小姐学的古瓷,没想到如今倒是致力于发掘新生代艺术家。”
言夏说:“古瓷当然是好,就是数目实在有限。而新的艺术家会源源不断。仓廪实而知礼节——人吃饱了就会追求精神上的享受,不独有钱人想,普罗大众也想。艺术从来都不是小众的事。”
周奕申笑了。他知道她是反驳他前日所说的“衣食住行、生老病死才是刚需”。他说:“光看没意思,言小姐要不要和我打个赌。”
“赌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