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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跨越阶级跨越出身的机会——她知道这样的机会是很少,有多少美人费尽心机赔上事业,都没能如愿以偿。
后来他露出欣赏的神色。他说:“罗小姐有没有空和我喝一杯?”他不知道那是件仿作。
他不知道一开始就是假的。
她忽然明白言夏眼睛里的怜悯与哀伤——也许她怜悯的不是她;她为之哀伤的应该也不是她。
“沈南音……”她低声念出这个名字。每个音节都恰到好处,可想而知当初她的父母是怀着怎样的惊喜。不同于后来的那个孩子,她可能叫言夏,也可能叫言春,言秋,言冬,那取决于她诞生的季节。
她很明白宋祁宁在她之前不可能没有人。再洁身自好,条件和年龄摆在那里;生理需求摆在那里;她没有过问是不在乎,也是不敢——她不信她言夏就敢过问周朗的前任。但是——
她万万没想到她和言夏会有这样的渊源;她不知道她什么时候知道的,也许一开始就知道,她恨她吗——她占据了她姐姐的位置;没有她,也许宋祁宁会照拂她……罗言珠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宋祁宁知道吗?
答案立刻就浮上来:他知道、他当然知道!
她还记得那场慈善晚会,闪闪发光的钻冠,阁楼上跳舞的白衣女人……言夏在去年底直播上说的姐姐。她说:“我姐欠的债,我连本带利都还了。”
她当时还觉得她傻,哪里有这么傻的,周朗也跟着犯傻;她可能这辈子都再见不到这么多钱——除非周朗娶她——就这么交出去,一笔和她无关的欠款,无论法律上还是道德上都与她无关。
现在想起来,她想的却是另外一个问题:沈南音是怎么死的?
言夏和周朗说:“等拍卖会完,我的牌也打完了。”
周朗“唔”了声:“网上已经开始说罗言珠欺世盗名——”
虽然开头看起来确实像是绯闻,但是网络普及到这个地步,各行各业业内人士都可能在线吃瓜,自然会有人跳出来科普,说如果真有,那也不一定是表白,更有可能是石生泉的作品签名。
去掉情侣关系这层,石生泉的作品,打罗言珠的名号,要么就是石生泉做枪手,要么就是罗言珠欺世盗名。网上吵得不可开交,但是真有罗言珠画作的就那么几个人,讳莫如深,也没法验真伪。
“让他们说。”言夏说。
“我手里也没有她的画,她的画用X光真能看到石生泉?”
“我也不知道。”言夏说,“我没照过;不过无论有没有,这都不失为一个好故事。”比当初算计她的手段聪明太多。
“谁放的消息?”
言夏说:“孙姐年初给我把东西送过来的时候倒是很清醒,知道走了我,就轮到她了;不知道为什么迟迟没有动手,可能是和我一样没有证据,或者是觉得威胁不到她——现在就很被动了。”
周朗想了想,在她手心里写了个字:“郑?”
言夏点头。
周朗梳理过始末,对于天历的内斗不置可否。只说道:“罗言珠的段位对上宋祁宁可能还够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