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更为戏剧化:他几乎是在所有她的人面前直接撕下了她的面皮。
他的好嫂子在中国的信誉算是完了;以后谁敢信她,谁还敢和她做生意?她注定就该滚一边去!原本就该如此,一个女人,逞什么能?他哥在的时候有她说话的地儿吗?别以为……就抖起来了!
江华额上滚滚落下汗来。
要更改合同已经来不及,何况杨惠也被带走,郑森当然不会允许。这时候也没法穿回去抱怨当时合同定得太死,在言夏和周朗的立场,他们下了这么多工夫,是绝不会把主槌的荣誉让给他人。
但是现在——
“任何一个就可以吗?”就在这个时候,从门口传来一个不大的声音。
女子气还没有喘匀,狼狈得很。也没有穿正装,就只是T恤半裙,皱巴巴的,妆都糊掉了,但是眼睛明亮极了。
不知道是谁带头,会场当中竟然响起掌声。
她在掌声中大步走上拍卖台,冲郑森微笑:“怎么,郑先生也来竞拍吗?”
“抱歉哦,根据我和贵公司签订的合同,竞拍者国籍必须为中国呢。”
22
周朗自觉只是眯了会儿眼睛,但是天已经黑透了。黑得就好像还在集装箱中。他觉察到身边有人。
“……言夏?”
那人像是被吵醒,过了好一会儿方才确认自己的处境。就要去开灯。周朗按住她:“我做了个梦……”他说。
“梦见什么?”
“梦见你在哭,你哭着说赶不上了。”
言夏作不得声。黑暗里触觉和嗅觉都格外灵敏。那人的气息环住她,无孔不入,像织了天罗地网。
像落在网里的虫。
又听他问:“我闯了多少个红灯?”
“不知道。”言夏说,“我不会计分。他们说你这两年都不能再开车了。”
周朗:……“言夏同学,看看我为爱情都做了什么!”
言夏:“这个话耳熟。”
“权力的游戏——”
言夏爆了句粗口。
——弑君者詹姆和王后瑟曦偷情,被攀岩爱好者、七岁的布兰看到,詹姆把布兰从城墙上推下去,回头和瑟曦说了这句话。
“你就不能想点别的?”
“就这地儿,就你和我,你让我想点别的什么?”
言夏:……
周朗在黑暗中寻到她的唇,柔软。她犹犹豫豫没有推开。这也不是他们第一次接吻,但是格外来势汹汹,像永不饕足的掠食者,恨不得将她所有据为己有。她想也许他是和她一样,想起了集装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