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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哎呀,这钱可真是好东西,竟然能制住你,可真是,有钱能使磨推鬼。”
剑柄握紧向里再插进三寸,我痛得眼珠都要爆出来,尽管整个人被钉住动弹不得,可是身体却忍不住开始剧烈地抽搐哆嗦。
“□□告诉我,这钱吶,经百人手,千人摸,万人辗转,吸足了尘世间的阳气,对付你这种邪魔外道,那是最最有用的!”阿德的声音里带着喜悦,仿佛是种树等到了第一颗果实。
我……我不是邪魔外道……我是你的朋友……阿德……阿德啊……
我的眼泪流下来,热乎乎,粘腻腻。
我的脸颊上都是泪水,我的双眼死死地盯着他的脸,有鲜血顺着我的嘴角流下来,我多想哭喊出声,我多想和他说一声,“阿德,不要怕,我不会伤害你的!阿德啊!我是你的小雪球啊!你怎能这么对我!”
我想他一定是误会了,他一定是像神话传说里的那些凡人一样,把我当成了什么蛇精狐妖,恨不得把我找个山镇压了才好。他不是真的要杀我,他不是真的要我的命,他只是太害怕了,他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的。
可是下一秒,他说的话让我不寒而栗。
他说,“小雪球,再帮我这一次,我要做美院的院长。”
你好韩铭
阿德将我折磨了个够,也没得到什么令他满意的结果。
我王建国长这么大就没遭过这么大的罪,原本我是想曲意逢迎一下的,先假意答应他,好减轻点儿痛苦,可实在是很无奈,我并不是这具身体的真正主人,我也不会操控什么该死的法术,我只能被迫经历这段记忆感受其中的痛苦。
再说一下阿德,这老小子也不是傻子,一看我不会操控法术,以为我是故意不配合他,发起疯来简直是满清十大酷刑的实体版。
该死的,等老娘有朝一日回去了,看老娘怎么收拾回来!
可是……怎么才能回去啊……藤学一,应如是,你们到底在哪儿啊……
我现在又被关在哪儿啊……
自从在我的体内插上了铜钱剑,阿德似乎对我放松了警惕,也可能他最近比较忙,来的时间越来越短,次数也越来越少。
听他来的寥寥几次口中念叨倒是提到过说最近在做什么资格审查没时间,让我尽力帮忙,我怎么帮忙,我被他折磨得头昏脑胀。
不知道是因为我本身不觉得饿还是这个小雪球已经修炼到不食人间烟火,我每天痛到麻木,不觉得饿也不觉得渴,更不知道所谓的天昏地暗日月更替。
听说人如果把眼睛蒙起来,听力就会变得格外好。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的耳朵可以听到声音,是那扇小小的窗子透过来的,外面的世界下起了雨。
雨声细微,混合着泥土的气味透过小小的窗户,飘进我的鼻尖,我想,原来不只是听力,连嗅觉也会变得高明起来。
“哎呦我去!这什么破地方!”突然一束强光闪过,那仿佛是个巨大光球,直直地刺透了阿德给我蒙眼的黄布,我的双眼被强光灼烧疼痛无法自控地流下了两行血泪。
光球在房间中移动,听不到任何脚步声,经过长时间的折磨我的心中已经毫无恐惧,我甚至于在想,难道是我已经死了,这是前来接我走的天使?
天使的身影停在我的面前,耀眼的蓝光像刀刃在阳光下反射出来的那么锋利,轻轻巧巧地划破了我双眼上的黄布禁制,很神奇,我的眼睛居然可以适应这种环境而渐渐睁开,可能是因为小雪球的原身是一只猫,而猫的夜间视力确实要比人好太多了。
我看到蓝色光芒中央那个人影,看不清楚脸,只能看到绣着海浪花纹的衣摆在流光中翩然闪动。
这一切都不真实地像一场梦,他在光芒中朝我伸出手,手上扇子旋转,扇柄轻轻敲了一下我的腮帮子,我口中的银锭子便骨碌碌地落在了地上。扇子前后左右上上下下飞旋,我感觉到原本钉在掌心的长钉“铛”地一声,落到了地上,紧接着便是一连串的丁零当啷劈里啪啦,直到最后一下,他将扇柄抵在我胸前的铜钱剑上,嘴里“啧”了两声,“还真是,惨不忍睹。”
巨大的吸力让我整个身体都忍不住颤抖起来,那铜钱剑仿佛已经死死地长进了肉里,那人微微一抬手,扇柄泛着荧光牵引着铜钱剑向外拔出,这实在是太难受了,如果不是我睁眼看着这一切发生,我会以为有人拽着我的肠子要将我的整个五脏六腑都牵引出来!
口中的银锭子已经掉落,再也没有堵住我叫喊的物件,我痛苦地嘶吼起来,我说,“啊啊啊啊啊啊啊杀了我!杀了我!!杀了我!!!”
那人似是笑了笑,然后抬臂,提扇,旋转,狠狠一甩!
一道蓝光飞射而出带着四溅的血液,我整个人如同泡多了水的面条软趴趴地跪了下去,最后以一个五体投地的姿势趴在了他的脚边。
“吾乃南海帝君杨倏,今日降水化雨,见此地神光冲天,原以为是有人霞举飞升,未料下界一探,竟是猫君受难。”那人嘟嘟囔囔说了一大堆,我迷迷糊糊的什么也没听懂,他将化做原型的我提溜起来,放到眼前左右看看,最后点着我的鼻尖说,“猫君呀猫君,修行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
我自然知道修行不是容易的事儿,我还知道再多的修行不如投个好胎,像你们这种天生的上神,怎么会知道对于我们这种苦苦修行充其量成为十万天兵之一的痛苦呢?
杨倏仿佛是能听到我的腹诽,他点点头说,“其实如果你不强求自己非得有个仙职,凭你的本事在下届做个散仙不是很好么,慢慢修行……啊,说到修行,你还要继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