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流社会的爱情
爱意失落乐园
我和顾淮青梅竹马,门当户对。
我们结婚那天,在他新买的游艇上庆祝,他一个人穿着西装站在二层的船桥廊上,望着海面的神色寂寥。
我知道他在想别人,在我们的婚礼上。
1
我不知道顾淮为什么会喜欢上聂初云。
这不是说她不好的意思,只是她看上去并不像我们这个圈子里的人。
大一的时候我们组建了一个圈子,自诩为圆桌圈,成员都是A城有头有脸家庭家的孩子,我们在这里互通有无,资源共享,这样可以确保我们能用从父辈那里继承来的人脉和关系源源不断的积累家族的财富。
圆桌圈这个名字出自于英国传说里亚瑟王与其圆桌骑士在卡默洛特时代的习俗,它有个很理想的概念,就是围绕圆桌坐下的大家都是平等自由的交流,没有等级之分。
但这里不是,即使嘴上不说,我们心里依旧是默默按着家族势力和背景估量成员说话的分量。
顾淮是这个圈子里默认的「亚瑟王」,我是他的「桂妮维亚」。
我第一次看见聂初云的时候其实并没有在意,因为看到她的第一眼我就知道,她对我实在构不成威胁。
那天的圆桌晚会轮到我主持,所以在我的公寓里举办,她怯怯的跟在顾淮的身后,看上去有些局促,有人上去和顾淮打招呼,问他最近有没有新看好的股票,推荐一下。
顾淮倚在沙发上懒洋洋的笑,随口说起几支名字,大家立马心照不宣对视一眼,暗暗记下。
当然也有人对聂初云感到好奇,有人问起她的名字,她看起来像是对这个环境感到不安,但有种强压下来的故作放松的镇定,她说:「我叫聂初云。」
「聂?」问她名字的那个人好奇道:「海曙区的那个聂家吗?」
她慌忙的摆手,然后说:「不是,我家就是一个普通的小县城。」
于是大家便懂了,笑笑自然而然的岔开话题,倒也没冷场。
我和聂初云第一次对话是在洗手间,我出来的时候看她在摆弄水龙头,但怎么都没有水流出,我走上前帮她按了一下开关,水哗啦啦的流出来。
看出她的不自在,我微笑着缓解她的尴尬:「这个水龙头是意大利Abraham设计的,水龙头的开关只是一个装饰,寓意环保所以备受推崇,真正的开关比较难找,」顿了顿,我补充一句,用微微调侃抱怨的口气,「我第一次用的时候也找了很久,真不明白为什么不直接装个感应的,要弄这些花里胡俏的东西。」
她的尴尬被我缓解,也笑起来:「是真的好难找,我还以为是坏了。」
后来出去后,顾淮不在,大概和旁人商量事情去了,她一个人傻坐在那里,看着有些可怜,出于礼貌,我拿着手边的鸡尾酒,含着温和的笑意问她:「需要来一点吗?」
她受宠若惊似的点头,我给她倒了一点,她端过来抿了一小口,随即蹙起眉,湿漉漉的大眼睛眯成一条缝,我被她逗笑了,问:「你不能喝酒?」
她放下杯子,点点头,家里只有冰水,我问她:「你能喝冰的吗?」她点点头,于是我让管家拿了瓶冰水来递给她。
后来再熟一点,有一次她眼睛亮晶晶崇拜的和我说:「谢璇,我第一次看见你的时候就在心里感叹,怎么会有你这样优秀的人,你那么那么好看,在人群里熠熠发光,而且还那么温柔,那样轻声细语和我说话的时候,我以为我见到了天使。」
听着这话你就知道她很单纯,我们这样家庭出来的孩子,最最虚伪,最擅长就是处理面子上的人情世故,哪怕我表面上对你亲亲热热客客气气的,骨子里也是冷漠的。
她说我是天使,真是傻的有些可爱。
那天聂初云因为宿舍门禁提前回去,等她离开后有人突然问顾淮:「顾淮,那个是你的新女朋友?你什么时候换风格了?」
顾淮笑的有些漫不经心,带着逗弄猎物的散漫,他反问:「你们不觉得她很——」他顿了顿,思考了一下,然后选中一个词,他说,「很好玩吗?」
我坐在他对面,轻抿一口杯子里的酒,用后来被聂初云称之为像温柔天使的温和语气,带着些微的笑意,提醒顾淮说:「你注意点,这种天真的姑娘好是好,但以后分手要死要活的牛皮糖一样黏上来,很难甩。」
顾淮望过来,英俊的眉眼带着玩世不恭的渣,他轻轻笑出来说:「我有分寸。」
2
我和顾淮是青梅竹马,家庭实力算得上是旗鼓相当,很小的时候我们两家家长就开玩笑,说我们以后长大是要结婚的。
对此我和顾淮都有一种心照不宣的默认。
我从很小的时候就喜欢顾淮,因为他是我们这个圈子里最优秀的那个,家世、样貌和待人接物处理事情的手段,样样出类拔萃,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我当然喜欢他。
他千般万般好,只有一样不好,就是心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