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的早晨是一日难得的清凉时候,姬松皱了皱眉头,实在是外面蝉鸣声太讨人嫌了。
尖利的声音,在盛夏时节更是让人厌烦。
揉揉脑袋,想起昨晚的一些片段,随即苦笑一声。
这么些年还是第一次喝的这么烂醉如泥,最后怎么回到房间都不记得了。
简单洗漱下就出了门,想必老师已经知道自己来到书院了。要是再不去拜见,自己绝对没好果子吃。
“先生好!”
一位有些腼腆的少年当看到姬松后一脸的惊喜,甚至有些崇拜,连忙上前见礼。
“呃,你好!”
姬松有些愕然,这已经是第三次了,自己五年多不曾来到书院,这里的学生也没见过自己,他们是怎么认出自己的?
他带着满脑子的疑问来到李纲住处,刚进门就看到老师正在院子里浇花。
这就不能打扰了,老师就这点爱好,从来不喜别人打断。
来到院中坐下,喝着不知什么品种的茶水,但想必不是什么好东西。
倒不是李纲没办法弄到好茶,要知现在全大唐最好的茶叶就出自姬氏,他老人家要是张口,想要多少就有多少。
之前姬松也时常让人送上一些,但他就是舍不得喝,很多都送人了。而自己却一直喝市面上常见的茶叶。
用他老人家的话来说,就是好东西用多了折寿,人要懂得适可而止!
反正姬松是不懂的,在生活上只要条件允许,就绝不会亏待自己。这也是经常被李纲和长孙诟病的地方。
“没规矩!”
打掉姬松朝他那心爱茶壶的罪恶之手,没好气道。
姬松讪讪一笑,拿起另一个给自己倒上。
“老师,不是学生说您。您现在好歹也是咱大唐第一书院的祭酒,说出去那可是跺跺脚能让大唐文坛震一震的大人物。想要送您东西的人都能排到长安城去,咋就不知道享受呢?”
“再者说了,您现在都快成咱大唐的祥瑞了。放开一些谁敢说什么?”
李纲气的吹胡子瞪眼的,道:“怕不是活成祸害了,老夫就好这口,你想咋地?”
“还有,今后少给我这里送那些华而不实的东西。宣纸多贵啊,有那钱给书院多好,就知道骄奢淫逸。”
姬松没在的时候,李纲还挺想念的,但只要坐到一起,那绝对没什么好话,不骂就不错了。
这小子一开口就能把人气死,还美其名曰:激发老师的心气。
听听,这是人说的话?
能不被气死就不错了,简直就是大逆不道。
但也就他能骂,其他人骂试试?老头能挽起袖子揍人。
“这些年你在宣州做的不错,贯通南北,政通人和,物产丰富,百姓富足,确实给大唐弄了个榜样。”
“加上你那‘乡约’更是神来之笔。士绅不敢逾矩,百姓能有所喘息,守住了底线,这是天大的功德啊!”
李纲看着姬松满是惊奇,有时候他真想掰开这个弟子的脑袋,好好看看是怎么长的?
发人所未发,想人所未想。
但每每出手都能恰到好处,做的事半功倍的效果,这样的本事还有谁?
不过,让他恼火的是,这小子做事经常做一半,剩下的就不管了。总是不能尽全功,让人恼火至极。
“您廖赞了,有些事就是水到渠成的结果,小子不过是在事物发展的过程中,给其中添加了有些自己想法罢了。”
“没什么了不起的。”
他并不是谦虚,实事就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