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吐出一口气,从大衣的口袋里掏出打火机。他搓动滚轮,火石闪了几下,原本就烧焦的线僵硬地垂着。他倒过打火机,用力甩几下,希望里面的机油还能让他抽完一根烟。
别小瞧了这个打火机,这可是领袖赏的。
当年老冯来曼还不是将军,甚至不老。。。。。。他当街处决了一个刺客,叫做什么来着。。。。。。赛琳?塞雷拉?总之,是个肤色蜡黄的女人。
当时冯来曼是怎么发现她的连他自己也说不清楚。他不太想回忆那种事,因为那个女人是他的一个表姐。
下城区的人都有点沾亲带故的关系,在加上一片的孩子大多都在念同一所学校,放学后又在一起干活——尽管大多数孩子都会在认得字之后就从课堂消失,但是管他呢,没学完是他们自己的责任,没能力让孩子念完书是他们父母的责任。
机油漏出来,老将军觉得自己的手指黏糊糊的。他随意在大衣上擦了擦,点燃打火机,又点了一根烟。
真不知道这打火机、机油还有烟草是从哪里来的——不是指卖它们的商店在哪里,而是工厂——生产这些东西的工厂。
有工人就会有工厂,但是这里的工人大多都在修大坝。
神奇!
一座永远修不完的大坝。
工人们白天把泥土堆在这里,晚上,海水就会把这些东西卷走了。书上说,海水是咸的,海洋无边无际。
和书上说的一样,每一个试图往海里走的人都消失在无边无际的深水中。他们像泥土一样被卷走了。
老将军沿着台阶慢慢往下走,周围黑黢黢的,他又点燃打火机,火光照亮白色的混凝土台阶,就像一个燃烧在他手里的太阳。
太阳是热的,一个温暖的光源;
月亮是冷的,一颗不会眨动的眼睛;
星星是亿万张脸,生长在柔软的天幕上。
起了一阵风,让将军想起诗人写过的那一首诗歌。他以前跟诗人的关系还不错,他跟所有人的关系都不算差,这是一件让他自豪的事情。只不过,大多数人都已经死了。
表姐,诗人,堂兄弟姐妹们,战友。。。。。。
走到台阶的尽头,再往下就是柔软的泥土了。冯来曼站住脚,因为他看见一个东西
——一截肠子。
他握紧枪。
“不要紧张,他在里面。”疯子走出来,前翻译官——翻译官究竟是什么呢?他们的文字有什么需要翻译呢——托特说,“他胀起来,长胖了,像活着一样动,念着谁都听不懂的诗。我和杰西卡拿走他的眼睛,一个已经失踪的小伙子剥掉他的脸。”
“是你啊。”冯来t曼把手从口袋里拿出来,翻译官一家——托特,杰西卡还有一个小女孩,他动动手指,那是他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