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方小小的伊甸。”她看向宝琪,“您应该懂得。”
“我不懂得。”宝琪说。
“请安静,女士。”坐在中间的奥特尔看向宝琪。紧接着,他那张布满皱纹的嘴唇蠕动,不带有任何感情地说道:“按照流程,我们需要确认一些东西。”
“工号。”
“9-615W,先生。”罪人说。
“工作楼层?”
“46层,B区,档案销毁专员,先生。”
“我叫库珀,先生。”
“9-615W,你是否承认在上一年度杀害备用工人9-615X?”
“我承认,先生。因为。。。。。。”
“好了,我认为以无需再审。”奥特尔看向摄像机,他说,“可以结束了。”
宝琪侧过头,因为它察觉到奥特尔像是在畏惧什么,因此语气里带着某种祈求。伴随它的视线移至摄像机,那台不断闪烁红光的机械投射出十二面屏幕,屏幕后是胸前配有各公司标志的工作人员。
“请继续,法官先生。”一个金色头发的卡特拉尔军工女士说。
这里有九位卡特拉尔的,两位高科科技的,还有一位面色萎靡的威廉集团工人。
奥特尔脸色变了变,他看向宝琪,皱起眉毛。接着,又盯着自己面前的屏幕,手指不断在上面翻找什么。整个法庭陷入沉寂。宝琪看着面前的触摸一体机,伸手调出新发过来的文件。
文件里有一个看上去十七岁左右的青少年的脸,她对比9-615W,发现她们的长相有些相似。
就像是母女。
“因为什么?”罗夫问。
“我感到很痛苦。”9-615W的声音很轻,“从出生。。。。。。开始。”
罗夫嘟囔一句,没有人听清他究竟说了什么。奥特尔有些不满地用手指敲击桌面,他问罪人:“你是否认为自己患上某种精神疾病?”
“痛苦。。。。。。是疾病吗?”
“这是一种疾病,9-615。”一位卡特拉尔军工的工作人员在屏幕后说。他们的脸优先于诸法官映入罪人眼前,“是什么令你感到痛苦?”
“代码问题。”高科科技的工作人员说,“我需要你来研究所进行一次体检。”
“体检无法解决任何问题。”卡特拉尔军工说,“痛苦是一种偶尔发生在工人身上的大脑畸变。在此,我需要提醒你,9-615,请你启动自检程序,重新定义你所感知到的情感。我们可以来一场简单的举例:悲伤、懊悔、愤怒、怨恨。。。。。。”
“怨恨。”9-615W说,“我感到怨恨,然后是痛苦。”
高科的另一位员工问:“那怨恨的根源是什么?”
“你所感知到的是怨恨,而并非痛苦。”卡特拉尔军工提醒,“因此,你需要依从法官判决,进入第二层工作。”
9-615的眼睛眨了眨,她又一次看向宝琪。这位被束缚在椅子上的罪人伸出一根手指对着宝琪,她说:“蛇在蜕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