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什么都不能做。
第065章山上
“咔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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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卫来找宝琪的时候,露西差点以为它又犯什么事了。
也不怪她会这样想,在她心底,宝琪一直就是一个社会化程度很差的机器,偏偏又在一个非常危险的岗位上。
自从乌尔多尔把它调走,它彻底暴露在一个露西和卡特罗拉都庇护不了的位置之后,这台年长的机器终于也在放纵数百年之后陷入那些她曾经嘲笑过的,纨绔子弟的父母同样的境地。
“它现在每天都在外面,我们只有晚上几个小时的相处时间。”露西曾经打电话和卡特罗拉抱怨。
当时,卡特罗拉应该在加班。这次奥玛不知道发什么疯,几乎把老本都堵上了,领袖也被打得有些火大。
“它白天要上班,当然会在外面啊。”卡特罗拉说,“你总不能跟乌尔多尔抬杠吧。”
露西气急败坏地挂断电话。
就像卡特罗拉也会轻而易举地被领袖的警卫带走一样,露西和宝琪也不能进行任何反抗——除非她们想明天早上就在垃圾场见面。
“不一定是坏事,露西。”宝琪安慰她。
领袖夫妇一直沉默着看着宝琪走进会客室。宝琪先去看领袖夫人,见她没有什么指示,又去看领袖。这种观察顺序也代表一种效忠暗示。至少乌尔多尔从中体会到些许安慰。
“你先坐下吧,宝琪。”她的声音有些虚弱,这代表她健康状况不佳吗?事实并非如此。
在某种程度上,露西与乌尔多尔有惊人的相似。
宝琪想,当露西用她的火爆脾气对待周围人的时候,她所宣泄的正是失权者的不安。对面自己无能为力的事情,露西所表现出的第一态度是愤怒,因为她能够用这种愤怒来掩饰自身弱小,以此吓退对手。
这是很原始化的一种表现。
乌尔多尔的失权是无力的,沉默的。她与领袖有些相似,当两人意识到自己正处于不利地位的时候,他们会像某种海洋动物一样,挤压自己的内脏,粉饰太平。又或者牺牲自身的一部分,以确保自身生命的延续。
这也是原始的。
两种不同态度的背后是私产富足与否的体现。
现在,宝琪想,它大概就是掌握在领袖夫妇手上,即将被抛出的私产。
机器觉得这种观察很奇妙。当它在垃圾场醒过来的时候,站在整个城镇的最底端,那时它看向露西,好像露西承载的就是整座城镇最美好的一面;而露西去看乌尔多尔的时候,那条钻石项链就成为她欲望的本源;当乌尔多尔去看居住在高塔上的“母亲”。。。。。。
每当宝琪觉得某人强大到坚不可摧的时候,世界就恰到好处地向它展示其脆弱又无助的一面。
它想,无论是高塔之于领袖,领袖之于卡特罗拉;还是高塔与乌尔多尔、露西,他们变得脆弱又渺小的本质正是一种实力、文明和权力的压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