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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长了,久而久之就养了什么都吃的习惯,饭量极大,因为他知道吃了这顿不一定有下顿,习惯吃到撑,只t求饿肚子的时间到来的晚一些,再晚一些。
想到这里,顾长安看着面前埋头认真吃饭的谢筠,叹了口气,不给就不给吧,就当是给弟弟补个红包了,他这一路走来,何其艰辛和不容易。
“你真的不打算接着读书了吗?”她难过又酸涩,夹了块茄子放到谢筠碗里,轻声问。
“嗯,我心意已决。”谢筠看都没看就将她夹的菜吃掉,“今天下午就收拾东西拎去工厂分配的宿舍。”
顾长安眼睫颤了一下,“阿筠,厂里很累的,要不分昼夜的工作。”
“那边上大学边勤工俭学就不累吗?”谢筠眼皮撩起来黑沉沉地看她,“衣服球鞋笔记本电脑都没有的我,跟宿舍的其他男生攀比就不累吗?”
他质问连珠炮似得,让顾长安微诧,她从未想过,他怨气会这么大。
她垂下眼来,委屈又难过。
为什么要逼问她?
她又做错了什么?
餐桌上一阵难言的沉默后,顾长安放下筷子,轻轻开口:“既然如此,那我不干扰你做的决定了。”
“吃完午饭你就走吧,”她声音轻到几不可闻,“以后,就等我们不曾见过。”
那么温柔的语气,偏偏像是软刀子在谢筠的心口捅进去。
他拿着筷子的指尖抖了一下,没说话。
顾长安收拾碗筷到厨房里,少女背影被笼罩进黄色窗帘的阴影里,看不见野兽的垂涎。
她洗完澡出来的时候,谢筠已经走了。
他的卧室开着门,本来不多的东西都收走了,桌子和衣柜都空荡荡的,只有床上那张墨蓝色的床单留下了,抻得没有一丝皱褶,像是少年人漆黑的眼瞳,看人时定定地,带着种不属于人的野性。
顾长安看着空荡荡的房间,抿了下唇,静静地走出去关上门。
放在桌子上的手机震了震,顾长安接起来,“喂?”
“长安,是我。”江栩礼在电话那侧,嗓音温和,“我们部门占用公共教室开会的时候看到了你落在教室的课本,政治课的,对吗?”
顾长安一顿,趿拉着拖鞋去拿放在门口的书包,结果看到了牛皮纸的信封,里面装着厚厚一沓人民币,是她当初交给谢筠的,一分不少。
她愣了一下,才打开书包,果然忘记装课本了。
江栩礼在电话那边低低地笑了声,“不用找的,课本上都写了你的名字。”
“那麻烦学长帮我拿走一下,等我没课的时候找你去拿可以吗?”顾长安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