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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长安一口气上到三楼,用钥匙打开了房门。
里面扑面而来的烟味呛得她直咳嗽。
客厅里绒布窗帘拉得严严实实,窥不见外面一丝的亮光,茶几上瓶瓶罐罐摆满了各种酒瓶易拉罐,烟灰缸满到烟头烟灰堆积成小山一样高。外卖的袋子,吃剩下的披萨和泡仔粘稠汤汁里的面条上面浮着一层油光。
空调调到十六度,房间里冷得顾长安一进来胳膊上已经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沙发上躺着个人,用毛毯胡乱盖住脑袋,露出只胳膊,在沙发边缘半垂着。
她才走一周多,谢筠就将自己照顾成这样。
顾长安走过去,小心翼翼地掀开毛毯,用手指戳一戳男生露出来的脊背。
谢筠还在睡梦中,脸色潮红,抿着唇,不耐烦地偏过头去,“滚开,别打扰我。。。。。。”
他嗓音沙哑得厉害。
顾长安抬手触在他额头上,入手温度滚烫,不出所料,他又把自己照顾发烧了。
谢筠似乎很不喜欢别人的触碰,一把攥住她乱动的手,用了些力气,紧闭的眼眸璀然睁开就要发火。
在看清来人是谁后,那些冷锐的攻击情绪像是遇火的锋利冰棱,融化消失不见。
那些硬戳戳排斥敌意,骤然柔软下来。
“姐姐。。。。。。”他攥住她手腕的手改为捧着她的手掌,往自己脸庞上贴,漆黑的眼眸几乎能瞠出潮湿的水意来。
谢筠撑着沙发坐起来,用他那漂亮到找不出一丝瑕疵的脸轻轻摩挲着顾长安的掌心,等待主人归家迫不及待舔人手掌心的小狗一样。
“你怎么才回来。”他语气又轻又软,仿佛刚刚那个充满棱角的人不是他一般。
顾长安来不及质疑,只是又心疼又生气,“我去给你倒杯热水,先把退烧药喝了。”
她掰了下他的手,想站起来,却被谢筠用巧劲儿一带,整个人跌落回沙发上,被谢筠好整以暇带进怀里。
“阿筠!”她腾出空余的那只手轻拍他的胳膊,“别闹了。”
“我没闹,姐姐。”谢筠像是个无赖的孩子,双臂环绕住她纤细的腹部,胸膛贴合过来,将下巴枕在她的颈侧呼出的气息落在她皮肤上,灼热滚烫,“我好想你,这次,你过了很久很久才回来。”
“我知道,”顾长安感受到他的体温,她有些不安地扭动了下,被被某个无赖抱得更紧,她努力想挣脱出来,却不知道这一举动恰巧命中了野犬的逆鳞,谢筠眼瞳一暗,猛地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