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筠平静无波的黑眸压下来,嗓音低沉,带了丝冷硬的架势:“给我。”
视线往下一走,猝不及防对上一双清澈乌黑的杏眸,眼尾有点翘起的小弧度,眼型外扩内翘,看着就很乖很软。
就这么勇敢、诚恳热烈地硬着他目光冲撞上来。
谢筠罕见地,思绪愣了小半拍。
他满眼的戾气生冷被某种柔软的东西小心翼翼地撞了个满怀。
“我明天给你配一对儿新钥匙,再给你。”顾长安抿了下唇,少年身上的气势太盛,她说话时声线发抖,长睫毛漆黑颤抖,手心渗出一层汗来,却依旧固执地将手背在身后,放软了声音,“先吃晚饭吧,我买了车仔面——”
尾音还没落地,谢筠已经有些不耐烦,眼眸阴沉着,眉峰蹙起,T恤罩不住少年悍利的肌肉线条。
他有些粗暴近乎蛮不讲理地欺身过来,高大的身形投落阴影将她圈禁在气息范围内,手掌宽大掌心有些粗粝感,将她两只手一扭,摁死在身后的门板上,轻轻松松地将她提起来。
高矮之差,宽阔如娇纤对比明显,一个悍利健硕,一个娇小柔软,如此体型差,加上谢筠手上用了力气,捏住顾长安纤细的腕骨,示威似得,一根根将她攥得死紧的手指掰开。
顾长安咬紧了下唇,手腕被捏得生疼,两条腿半悬空着,她脸色发白,被人掌控在如此狭小空间,少年身上沉木香中夹杂了热烈的独属于男性身上的荷尔蒙,她惶惶然的心跳剧烈,忍着没叫出声来,嗓音发虚,却依旧好脾气,不依不饶问他,“那你去哪里,晚饭还没吃。”
谢筠不说话,漆黑的眼眸野狗似得暗沉,一言不发将她手心里的钥匙用力扣出来,在女生柔软白皙的掌心留下道深红色的印子。
谢筠眼神顺着落在她细腻的皮肤上,这人怎么就那么娇气,哪哪儿都软。
手腕也细得仿佛一手就能掐断。
还敢这么堂而皇之的拦他。
要知道t,他在港城老家发起疯来,别说养母,甚至那个整天殴打他的老。出畜也不敢再多一句嘴,谢筠冷笑一声,毕竟是个差点被他拿刀砍了底下那根的老东西。
他狠起来就是六亲不认的疯狗,人人都怵他。
钥匙拿到,他才说话,嗓音冷丝丝的,圈禁地盘的野狗一样警告她:“别再碍我事儿,懂了吗?”
她不应,拗着脖子,睁大眼看着他,眼里光波涟漪荡漾开,漂亮到是个雄性看到都想犯罪的程度。
妈的脾气还这么硬,真不知道怎么活到这么大的。
她不应,谢筠手上就加了力气,捏得她腕骨“咯吱咯吱”响,黑眼睛都湿润了,却依旧咬着漂亮的嘴唇不说话。
顾长安整个人被他提起来摁着,她进屋时换了拖鞋,此时双腿悬了空,青果绿的鞋子就勾在脚尖上,露出脚面雪白的肤色,白到晃眼,青色血管脉络清晰,脚跟圆润泛着淡淡的红色,娇小到他几乎一掌可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