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煜面色一白,“还有这件事?”
唐颂雪用力点头,“那时候我十几岁了,记得很清楚。”
唐煜眯眼,“后来呢?她是不是拒绝了?”
唐颂雪愣了一下,摇头,“我没看到,司机发现我偷看把我赶回了车里,没过一会我看到孟遥从咖啡厅出来,脸色有些不好,后来过了一段时间,我听说她死了。”
她那时候年纪还小,十分怕唐父唐母,甚至偷偷地想有可能是他们不同意孟遥跟唐煜交往所以找人杀了孟遥,可后来听说不是这样的,孟遥是自杀。
唐煜听完后,整个人陷入沉默,表情看起来有些可怕,他倒退几步抓起茶几上的车钥匙,飞快地往外走,唐颂雪看着他阴鸷的背影,后怕的直打颤。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鬼使神差就说了这么多,可能,对于唐家肆意地决定她的命运,心里到底是不甘的,她希望他们家有个人最起码有点良心或是善心,可是好像没有呢。
她耷拉着脑袋,随后也离开唐家。
回到白枭的住处,偌大的房子静悄悄的,不知不觉她已经在这儿住了半年了,过年时,白枭陪她过完除夕夜就离开了B市,一走就是五个多月,直到最近一个月才回来,而且绝大多数时间都不在家。
他好像有了新工作,不再做宫野的保镖了。
呆呆地坐到沙发上,忍了又忍,最终还是忍不住打电话给他,手机响到最后一声他才接通,沉稳的声音直直地传了过来,“喂……”
听到他的声音,她鼻尖突然一酸,想到自己即将嫁做他人妇,眼泪都快下来了,“白枭,你走了五个多月才回来,回来后每天也不在家,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
心里想到这儿,猛然一怔。
他们一开始住到一起,白枭对她表现的欲念满满,她一直在拒绝他,他也君子有度地保持风度,她明明反复告诉自己将来会嫁人的,现在却对他说这种话。
“唐唐,你怎么了?听起来心情很低落?”白枭关切的问她,她恍惚的心神一下清醒过来,苦笑一声,“没事,你忙你的。”
挂了电话后,她环视一圈公寓,才住过来大半年,这儿就添了她很多东西,沙发上的布艺抱枕,带碎花的淡绿色窗帘,茶几上的一些小玩意,床头柜上的小摆设……这些都凭添了她住在这里的痕迹,现在,该是清除的时候了。
她拿出行李箱开始收拾,可以带走的全部打包,不能带走的收拾好放进储物袋里准备扔掉,一下午,她把所有的痕迹都清理掉了,看着回归原来面貌的房间,眼泪不争气地往外流,一个人居然就这么抽抽噎噎地哭了起来。
她哭的太投入太伤心了,以至于房门打开的声音都没听到,“唐唐……”白枭的声音在她身后响了数声她才听到。
她泪眼朦胧地回头,看到白枭不知何时坐到了她的身边,她连忙抬起手背擦了擦眼泪,“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白枭深凝着她,“刚刚。”目光逡巡一圈,发现了属于她的东西都不见了,卧室一旁放着一个超大的行李箱,鼓鼓囊囊的,看起来里面装的满满的。
“你这是做什么?”他的声音不自觉带了些冷意。
唐颂雪局促地朝后坐了坐,擦干眼泪才看清白枭穿着白衬衫黑长裤,额头冒着细密的汗珠,麦色深邃的脸庞有着太阳闪过的暗红,看起来刚刚待在大太阳底下。
“我……我要搬走了。”他卷起了腕上的衣袖,露出了结实泛着光泽的小手臂,她莫名觉得他浑身都蓄满了危险的力道。
“为什么?”白枭的语气更冷了,目光锐利笔直地睨着唐颂雪,有些灼灼逼人。
唐颂雪感觉到他语气里的冷意,一下跳起来离他远远地站着,“我马上要结婚了,爸妈叫我搬回去住。”
白枭挑眉,“就那对不拿你当人看的父母拿你去联姻赚钱,你就这么乖乖地去了?”
这话说的很难听,可确是事实,唐颂雪心口发涩发痛,却只能硬着头皮点头说是,白枭慢吞吞地站起来,健硕的身体一步一步靠近她,指着自己低沉的问:“那我呢?明明我已经睡过你了,你不怕联姻对象发现身价大跌?”
唐颂雪脑子里嗡的一声,也不知道怎么了就想起了唐颂清的话,脱口而出:“我会再去补一层膜。”